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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只道是她身邊的老嬤嬤頗有心計,如今看來卻是我們低估了這位大小姐的能耐。好在此事成功與否,對我們而言影響不大,即便讓其順利得手,也是無礙?!?
“倘若日后因為此樁,這位順理成章應驗了當年的預言,您與三爺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一旁文竹已是急切追問出聲。
卻被另一側的林媽媽,擺手攔下:“事情未必能如二房百般算計的那般順利。難不成京城那幾家符合的閨秀,都會乖乖罷手?自然是要出面較量一番,直到再無應對之法后,方會知難而退歇了心思?!?
“正是如此一說,所以當初力勸霞光閣大張旗鼓,辦這賽事就是為了提前兩年將當年預言那樁,擺在明面之上。有了外間那些權貴世家的多方牽絆,才好借此有利之機,找出對方的軟肋所在。如此一來我哥哥在南面累積的實力,方有用武之地!”
推開軒窗,深深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低聲補充一句:“若說那晚是為了不被牽連,才順手救起蔡記之人,但在我看來卻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小姐這話,卻讓老奴頗為不解。以那日的不告而別來看,此少年的身手恐怕也不一般,背部的傷勢作不得假,又能在我們主仆一眾毫無察覺之下,悄然離去,就是極好的證明?!?
未等林媽媽言罷???,這旁的婍姐兒已是緩緩頷首。今日出行雖未能瞧見正院那位使出了何等手段,順利達成了此番出京的目的,但也從藥堂伙計們的私下議論中。知道了那位的病況如何。
普通之人或許無法從伙計們的只字片語中,找出用藥者的實際情形,在婍姐兒這里不敢說十成把握,至少也能知曉大概。本就無意探聽更多。獲悉這些已是足夠。
在她看來,為今之計便是早些離了京郊田莊,才是當務之急!若說晉王那頭待等傷者好轉之后,便會按圖索驥尋上門來問責。但在婍姐兒再三思來,即便是蔡記那方也是不容小覷。
要說原本在她主仆們眼中,那位于京畿頗有規模的米行,頂多算是富甲一方的商號罷了,然而有了此次驚心動魄的經歷后,饒是府里的老人林媽媽,也未必敢鐵口直斷,蔡記不過是偶然被卷入其中的!
“既然能與晉王府撤上干系,便萬萬不可只作一般的商戶看待他們家。若說這蔡記背后的勢力了得。卻更是叫人好生不解。為何不直接進駐京城……?!闭l知自己一句才剛脫口而出。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竟然轉向那旁的林媽媽低呼出聲:“難怪,當初瞧上了賀先生的書肆買賣。也學著我們設了分號在外城之中!”
一時間屋內是落針可聞,比起清晨由那個悄然潛入的小丫鬟所帶來的信件。更為吃驚三分。
“對啊,早間聽說了他家賬房收留傷者,怎么就沒記起外城里那間,借用了賀家之名另設的書肆!”率先緩過勁來的林媽媽,此刻已是瞪圓了雙眼,驚呼一聲應道。
再看這旁自家小姐,居然徑自起身疾步向臨窗的書案旁,尋了紙筆重新回到桌邊坐下,一邊提筆在紙上寫著些什么,一邊正色繼續分析起來:“別看那時當即便應下了借名設店之事,但在雙方簽訂文書時,我卻多留個心眼。不敢說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但在多年出門的經歷之下,這份該有的謹慎卻是不會錯?!?
“本來這在商言商,也是無可厚非。再則說了,賀先生家的名頭也未必就是萬靈丹,真若有心探究根源,還是有跡可循的。就算未必能為此找去千里之外的賀家所在,但至少也能找到賀先生在京畿的書肆總號?!蓖T诖颂?,不禁看向另一旁今早才剛抵達的小丫鬟。
“楊桃,你且仔細說說當日路過京畿那處,賀先生可曾提起近些時日來,那蔡記米行有何可疑之舉?”
“可疑之舉倒是不曾聽說,不過那家好像多添兩條貨船,倒是有聽賀先生順口提過一提。至于其他,奴婢們走的匆忙,又不敢讓送行之人起疑,確實未能留意一二?!倍ㄗ∑?,忙又補上一句:“小姐若不放心,奴婢兩個即刻就悄悄潛回一次京畿,探聽了確實的……?!?
未及言罷,就被另一旁的大丫鬟,搖頭攔停:“外間送你們到來的馬車才剛走片刻,你們四個這幾日又如何走的脫?如今不給主子添亂才是要緊,至于京畿賀先生處的消息,咱們小姐定是自有主張!”
聽此言,這旁的婍姐兒已是微微舒展了眉頭,微笑接道:“文竹說的對,此刻自亂陣腳才是大忌。你們能在路上,絆住送行的馬車兩個時辰,已是立了大功,隨后之事卻不好輕舉妄動!”
“如今正院那頭的大事已畢,隨時都有可能原路返回,與二房那位主事之人共商大計。我們既不愿在此長住,但如今想要跟著回府怕是萬萬不能,為今之計還得設法與姑母聯系上,才好順利留在京畿境內?!币妰膳匝诀邆冄壑械腻e訛,不禁淡淡一笑。
將筆交到身側小丫鬟手中,才接著言道:“先前費盡心機,好容易才將我主仆一行送出京城,如今想要跟著回去怕是不能。留在京畿境內,或許方能消除二房那頭的戒備之心,這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與我們而言也是好處不少?!?
“一來,順勢搬出這田莊,才可安心度日。二來,京畿那蔡記恐怕還需多多留心,有我在一旁悄然住下,或許才能助賀先生一臂之力早日解開這一謎團?!?
抬頭重又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至于晉王府內那位傷者,究竟是何許人也,如今斷言怕是為時過早!”
“小姐為何這般說,正院里那位能急匆匆出京而來,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那旁難得率先開口的櫻桃,都不禁低聲提出疑問。
卻見這旁之人不緊不慢點了點頭,含笑接到:“官場之上的爾虞我詐比起商戶間的生意經來,更是有過之無不及!買賣失利后,不過只是賠上些金銀便罷,倘若官場上被人算計出了局,只怕就不能如此簡單了事咯!”
“歷年都有左遷出京的官員,其中能有多少在經歷數年后,還有余力再度返回京城任職的,怕是為數不多。由此可見,這官場上的殘酷絕非我們一般之人,可以想象的;更何況還有不少丟了官職,從此一蹶不振的;甚至于為此賠上了……。”怕嚇壞那旁的小丫鬟們,婍姐兒當即便停在這里。
比著院內小廚房的方向,彎了彎嘴角笑著提醒一聲:“今日有你們幾個回來了,這東園里的麻煩也都一并解決了干凈,咱們也該準備一頓可口的,好生休息一日。只等著明日你們小姐我,去尋了正院那位提出回府一事,必定無須多日便可順利搬回京畿境內了?!?
說著忙又讓文竹準備行囊,等正院那位著急回京后,便可立馬上路悄悄送信與自家姑母。畢竟姑奶奶大歸,另擇住處還需及早安排方可萬無一失。
論起此計來,本是姑侄二人早已商定穩妥的,但此刻才要實施卻是始料未及。不說方家那位喜喪太過匆忙,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國公府內自家祖父的突然離世!
被打亂的計劃,又隨之有了自己聯合霞光閣的大賽,如今看來此等應變之能,雖有偶然,也與二房那頭的步步緊逼,不無關系。既要他們忙中出錯,漏出馬腳,能可消除他們對自己的疑心,何其之難。
于是想到了避在京畿,何嘗不是最為適當的所在,真如先前自己推測的那般,府內突破怕是不能。何況,被逼病況好轉,越發不敢以身涉險了。
在認識到二房那位大小姐,也并非當年所見的那般,不過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跋扈千金,而是同自己一般兩世為人的主,更是徹底打消了留在府中的念頭。
與其日日提心吊膽,尋找蛛絲馬跡,倒不如索性一旁通觀全局更為有利。更何況,二房那位如今已在京城出了大名,想要知道那位大小姐的消息,怕是無須太過費力,也可手到擒來。
“京畿那落腳之處,必得好好甄選,由姑母出面才是最好,而且對外也不必隱瞞,大可開誠布公直面相告。躲躲藏藏反倒叫人心生疑慮,本就是因大歸另選了清靜之地,說破天去也是無可厚非!”
聽得小姐如此一提,那旁的林媽媽也忙不迭接口便道:“小姐所言極是。此事本該早被提上日程,他們卻是拖延至今,此時由我家主子親自去說,又是直接選定了與他們而言更為有利的京畿,必定是立馬點頭應下。”
“只是不知姑母說明,要親自甄選住處可會耽誤不少時日,此處怕已不是久留之地了!”指向了正院,低聲提醒眾人一句:“明日與那位提議,必定讓其不安非常,提前啟程上路已成必然。若獨留我們主仆一行在此,等那兩方人馬尋上門來,便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