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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一會,葉飛雪原以為空無一人的車子卻忽然被人從里面推開車門,她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從車里出來的居然是陸小賭,他那頭寸長的墨發有些許糟亂,眼睛惺忪不已,感情他這是躲車里睡覺覺,而她在外面受著凍喊了老半天,還擔心他是不是被野狼什么的叼去了。
葉飛雪怒了,她氣沖沖地走到陸小賭身邊,然而對上他那略顯憔悴的面容她頓時就慫了,沒了之前的氣勢不說,說起話來底氣根本不足。
“你…你叫我來,自己卻在車里睡個昏天地暗,好…好意思嗎?”
陸小賭倚靠著半開的車門,好整以暇地看著垂頭嘟嘟囊的葉飛雪,他問:“你結巴了?”
因為剛睡醒,陸小賭的聲音略略沙啞,卻該死的比平時好聽多了,葉飛雪很沒志氣地沉醉里面,就連陸小賭說她結巴了都沒反應。
“怎么以前沒發現你…也會神游?”
“哐當”恍然回神,葉飛雪尷尬地扯扯紅唇,暗自罵了自己一頓,罵完后又“切”了一聲,“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冷死了,回車里再說。”
根本再沒理陸小賭的反應,葉飛雪自顧自地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好車里的暖氣開得很足,沒多久她就覺得暖和多了,陸小賭也回到駕駛座上,疲憊的臉色有些凝重。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我們決定明天再次去一趟絕峰山,會會那個老頭,至于你說的救人,看情況而定,如果沒有把握,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葉飛雪第一反應就是,這會不會太快了?也不能怪她,陸小賭可什么都沒跟她說,現在上山,她是跟著看戲去的嗎?
“為什么決定得這么匆忙?”
“因為有人等不及了。”
這人…就是彭天溯吧。
葉飛雪不禁又開始好奇錄音筆里的內容,所以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能不能告訴我錄音筆里的秘密?”
只見陸小賭搖頭,他說:“不能,明天就知道了。”
她就納悶了,為什么不能提前告訴她?
想到自己剛剛外面冷了這么久,現在就連個簡單的問題都被拒絕,她心里就極度不平衡,“大冷天的,讓我匆匆忙忙趕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你就不能在電話里說?”
千萬別說想見她,她可沒忘那天在醫院他讓她滾來著。
“怎么,無言以對了?”
陸小賭突然側頭看著她,眼底里流轉著一抹難以分辨的暗色,不知所為何事?
“飛雪。”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鄭重其事地喊她名字,哥哥出事那天他也喊了,不過當時根本沒時間顧及,現在這樣,她竟緊張起來,不安地往車門側靠去,拉開了倆人的距離。
估計她這樣他覺得很滑稽,他竟好笑著說:“你怕什么?”
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回道:“沒,我…我有啥好害怕的,你又不能吃了我。”
“如果…”
葉飛雪防備又好奇地等著陸小賭接下來的話,然而等了半天,也沒后續。
“你什么時候說話也喜歡吞吞吐吐了?”
陸小賭卻沒就此回應,他說:“明天一行也許會比上次更加危險,你要有心理準備,至于要不要告訴你大哥,你自個決定。”
葉飛雪點點頭,她又何嘗不知道其中的危險程度。
接著倆人相顧無言,陷入一片沉默中,突然,葉飛雪想起今天在醫院偷聽到的,以及自己的猜測,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問陸小賭關于蘇瑰兒的一些事,作為一個外人,貿貿然地問及別人夫妻間的私事好像不太妥當,可是蘇瑰兒這人絕對有問題,也不知道他有沒發現,如果他不知道,而她說了那么就會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如果他知道,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她不該參一腳。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跟他聊聊,管他怎么定位自己,她心安就行。
正了正臉色,葉飛雪才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陸小賭俊眉一挑,示意她說下去。
葉飛雪了然,“你覺得你妻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什么意思?”對于這個問題,陸小賭是困惑的,為什么這丫頭會突然好奇蘇瑰兒的為人。
“就隨便聊聊呀,能做你妻子的人應該還不錯吧?”不能直接明說,那只能編著理由問。
卻不想陸小賭接下來的回復是,“你這是在間接夸我嗎?”
“…”這人太自戀了吧,她這哪是夸他呢,耳力有問題還是欠缺理解能力?
“你能不能正面回答問題?扯來扯去有什么意思?”
“我能回答什么?”他自己都不了解現在的瑰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又怎么能回答?
“三年前,她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我,當時的我丟下所有滿世界飛著去找她,可是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就在我快要淡忘她的時候,她卻回來了,因為始終放不下,所以我們重新在一起,然而她變了很多,早已不是當年我愛著的蘇瑰兒,就現在來說,我自己都沒法確定對她的感情還有多少,雖然她是我妻子,但是說句實話,從她回來到嫁給我,我沒有碰過她,不是沒想過,而是沒有了感覺。”
聽著陸小賭看似風輕云淡地談著,葉飛雪也很震驚,鼻子更是酸澀,終究是她提起他的傷心事,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原來還發生了這么多讓人痛心的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蘇瑰兒估計真的變了,她嫁給陸小賭是有目的的。
“你有沒有想過她突然回來又跟你一起是另有目的的?”
陸小賭不置可否,“懷疑過,但是細細一想,就她這么個柔弱的女人能干出什么事?”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陸小賭洞察的敏銳度從來都比別人更勝一籌,葉飛雪這么問,也不能怪他會聯想到這方面。
被陸小賭這么盯著葉飛雪有些心虛,她的眼神閃躲著,嘴里支吾著:“其實…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陸小賭臉色一沉,突然變得很嚴肅,他輕啟薄唇,“你認為我會信?別人隨便你怎么懷疑我都不會干涉,唯獨她,你不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