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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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嬤嬤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越過抄手游廊，行至正屋，入了里間，便見韶華換了常服，正與謝歡閑聊著什么。

    謝歡因著今夜刺客之事，驚魂未定，整張小臉還是慘白的，雙手握緊茶盞，不住地發(fā)抖。

    想著適才生死一線，她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韶華，“大姐，那刺客可是抓住了？”

    “沒有。”韶華搖頭道。

    謝歡捧著茶盞，慢悠悠的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壓了壓驚，抬眸看著她，“大姐，適才可是嚇?biāo)牢伊恕！?

    “四妹妹放心。”韶華上前安撫著她，“父親已經(jīng)讓二哥去查刺客的下落了。”

    “那便好。”謝歡想著今夜驚險(xiǎn)的一幕，便忍不住地打著寒顫。

    韶華想了想，“四妹妹可是先去寬衣沐浴，今夜便與我歇在一處吧。”

    “好。”謝歡也不敢獨(dú)自一人歇息，欣然答應(yīng)了。

    巧燕與紫釵扶著謝歡離去。

    鄭嬤嬤走上前來，恭敬地行禮道，“大小姐，查出來了，乃是沈家的隱衛(wèi)。”

    “看來是沈大夫人的人。”韶華低聲道。

    “正是。”鄭嬤嬤接著說道，“好在貴叔那處暗中派了人，那沈家的隱衛(wèi)雖然聽了沈大夫人的命令，卻并未執(zhí)行。”

    “為何？”韶華不解。

    “大小姐，這也虧得沈三公子。”鄭嬤嬤看向韶華說道。

    “他？”韶華想著這與沈煜有何干系？

    “原來沈三公子與二爺都在暗中尾隨，沈三公子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沈家的隱衛(wèi)自然不敢輕舉妄動(dòng)。”鄭嬤嬤暗暗地松了口氣，“今夜倘若不是沈三公子暗中相助，怕是……”

    韶華知曉，沈家的隱衛(wèi)與謝家的隱衛(wèi)，還從未正面交手過，倘若如此暴露了沈家的行跡，那么謝家與沈家之間的隔閡必定更深，到時(shí)候有人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的話，孰是孰非，韶華還是分得清楚的。

    沈煜如此做，韶華只當(dāng)做是他不想沈家與謝家產(chǎn)生分歧，并未多想。

    鄭嬤嬤見韶華正在沉思，她便立在一側(cè)等著。

    等韶華想好之后，才開口道，“此事兒只當(dāng)做不知。”

    “是。”鄭嬤嬤低聲道。

    韶華出了里間，便去了書房。

    “沈大夫人派了隱衛(wèi)來殺我，此事沈家家主自然是不知曉的。”韶華淡淡地說道。

    “大小姐是想？”鄭嬤嬤當(dāng)即便明白了。

    “讓貴叔去辦吧。”韶華知曉貴叔自然有法子讓沈家家主知道。

    “老奴這便去辦。”鄭嬤嬤了然，便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韶華坐在書案前，過了一會(huì)，便見有人走了進(jìn)來。

    “少主。”一道黑影落下，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

    韶華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風(fēng)影，邊關(guān)之事可都妥當(dāng)了？”

    “少主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風(fēng)影蒙著黑色的面紗，看不清模樣，聲音低沉且冰冷。

    “鴻鵠先生可有消息了？”韶華接著問道。

    “先生那處傳來書信，袁家因著此次被算計(jì)，雖然解決了糧草危機(jī)，不過……”風(fēng)影依舊低著頭，“卻不想被就此算計(jì)。”

    “我知道了。”韶華沉默了半晌，“沈家呢？”

    “沈家家主并未有任何的舉動(dòng)。”風(fēng)影如實(shí)回道。

    “那北蠻的大皇子拓跋玦可有算計(jì)了？”韶華想著拓跋玦有意前來求娶，自然不會(huì)空手而歸的。

    “拓跋玦是為了少主而來。”風(fēng)影這才抬眸看向韶華。

    “哦？”韶華一早便料想到了，只不過她卻有些不解。

    “北蠻如今看似平和，不過皇子之間的斗爭(zhēng)甚是厲害，大皇子雖然頗具才干，不過手中的兵權(quán)卻不足。”風(fēng)影接著說道，“少主怕是不知，您的身份，大皇子是知曉的。”

    “他是如何知曉的？”韶華雙眸瞇起，想著她的身份也是最近她才知曉的，而且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連帶著謝大夫人等人也是不知的，為何拓跋玦會(huì)知道？

    更何況韶華知曉的也只是鳳毛麟角，風(fēng)影雖然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份，卻也并未告訴她全部。

    韶華只知曉自己的母親隱藏著一個(gè)驚天的秘密，關(guān)乎到她的身世，卻不知曉究竟是什么？

    只是如今這個(gè)關(guān)頭，風(fēng)影直說還未到時(shí)候。

    韶華也便不多問，只管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那便是先讓自己足夠強(qiáng)大。

    至于其他的，直等到時(shí)機(jī)成熟了，自然都明白了。

    韶華看了一眼眼前的風(fēng)影，見風(fēng)影低聲道，“拓跋玦的母妃乃是主子的人。”

    “所以……”韶華雙眸微挑，“他是來報(bào)恩的？還是恩將仇報(bào)的？”

    “眼下倒是不知。”風(fēng)影垂眸道，“屬下知曉的也只是如此。”

    韶華在想，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何人，為何會(huì)有人在北蠻，而且還有如此高的身份，隱藏的如此深？

    她沉默了半晌，只覺得自己似乎從最開始便陷入了一場(chǎng)無法看透的旋渦之中，而且愈陷愈深。

    “我知道了。”韶華低聲道，“那便等他來尋我吧。”

    “是。”風(fēng)影垂眸應(yīng)道，便閃身離去了。

    韶華現(xiàn)在越發(fā)地不敢懈怠了，她知曉，現(xiàn)在雖然極少的人知曉她的身份，但是總歸還是樹大招風(fēng)，還有不少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想要將她碎尸萬段。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原本以為重活一世，可以輕松自在一些，可是未料到，比起原來的世界，更加的復(fù)雜，讓她難以招架琢磨。

    她緩緩地起身，行至窗臺(tái)前，推開窗欞，抬眸望著夜空，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臉頰上，透著銀色的光暈，冰冷中卻帶著一絲的迷茫，她突然有些迷茫起來，卻又不敢去細(xì)想。

    過了許久之后，便聽到外頭傳來巧鳳的聲音，“大小姐，該歇息了。”

    “嗯。”韶華這才回過神來，接著轉(zhuǎn)身，將窗欞合起，踏出了書房。

    等出來之后，便見謝歡已經(jīng)寬衣沐浴妥當(dāng)，正在等著她。

    待她寬衣沐浴之后，便入了里間。

    謝歡正歪著頭看著一旁的梅花，這個(gè)季節(jié)，還能夠開出梅花來，的確有些特別。

    她看著韶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也掩飾不了她眸底的憂傷，許是今夜的事情她是頭一次經(jīng)歷，許是是這樣的夜，讓她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起來，又或者是觸景傷情了，謝歡莫名地有些感傷。

    韶華看得出謝歡的心思，這是在睹物思人嗎？

    她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旁，“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謝歡靠在她的懷里，“幼年的時(shí)候，蕭家有一位表哥，與我年歲相仿，我與他算是青梅竹馬，直到十歲那年，他遠(yuǎn)游，便杳無音信了。”

    “嗯？”韶華倒是不知還有此事。

    “如今也下落不明嗎？”韶華接著問道。

    “直等到兩年之后，才得知他已經(jīng)去了。”謝歡接著說道，“客死異鄉(xiāng)。”

    韶華沉默了半晌，接著說道，“可見到尸體了？”

    “已經(jīng)尸骨無存。”謝歡合起雙眸，“我還記得他最喜歡站在梅花樹下。”

    韶華抬眸看著那株梅花，接著又看向謝歡，“四妹妹，既然已經(jīng)走了，那便該放手了。”

    謝歡咬著唇，只不過她始終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她一直覺得他還會(huì)回來，可是等了這么多年，卻總是滿滿地希望變成絕望。

    此事，她并未告訴過旁人，今夜也不知怎的，卻與韶華說了起來。

    韶華知曉她一時(shí)半會(huì)怕是無法走出來，便也不多言，只是等她情緒稍作平復(fù)之后，二人一同去歇息了。

    翌日，謝歡醒來時(shí)，想起昨夜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

    韶華只是笑道，“怎么了？”

    “大姐，昨夜我說的……”謝歡小心地看著她，到底有些羞澀。

    韶華淺笑道，“四妹妹放心便是，我不會(huì)說出去的。”

    “我知道。”謝歡指的不是這件事兒。

    韶華又說道，“這件事兒我也不會(huì)勸你，我知曉你會(huì)自己走出來的。”

    “嗯。”謝歡點(diǎn)頭，甚是感激。

    二人洗漱妥當(dāng)之后，便去了老夫人那處請(qǐng)安。

    因著昨夜之事，老夫人知曉韶華與謝歡安然無恙地回來，這才放了心。

    現(xiàn)在瞧著二人氣色紅潤(rùn)，并無大礙，便徹底地放心了。

    謝蘭想著昨夜賞花節(jié)之事，看向韶華的時(shí)候，臉色難免有些不好。

    與老夫人請(qǐng)安之后，韶華原本是要出府去的。

    謝貞似是有話要說，特意在外頭等她。

    謝歡倒是未料到謝貞會(huì)如此主動(dòng)，轉(zhuǎn)眸看了一眼韶華，便被巧燕與紫釵扶著先回去了。

    “五妹妹。”韶華看著謝貞道。

    謝貞看著她，“大姐，我想與你說件事兒。”

    “五妹妹但說無妨。”韶華知曉謝貞來找她，想必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還請(qǐng)大姐隨我走一趟。”謝貞有些為難道。

    “好。”韶華沉吟了片刻，便隨著她一同走了。

    二人去了一處僻靜的屋子里頭，等坐下之后，謝貞屏退左右，只留下她與韶華二人。

    她看了一眼韶華，接著說道，“大姐，我有一事相求。”

    “嗯？”韶華看向謝貞。

    謝貞垂眸，好半晌才鼓足勇氣說道，“我想嫁去北蠻。”

    “五妹妹這是？”韶華倒是未料到謝貞會(huì)有如此的想法。

    “還望大姐成全。”謝貞直言道。

    “不知五妹妹為何會(huì)有如此的想法？”韶華自然不解。

    謝貞抿了抿唇，“我幼年時(shí)，有一次隨母親敬香，走失了，偶遇了一少年，昨夜賞花節(jié)時(shí)我又見了他。”

    “那人便是大皇子？”韶華了然道。

    “正是。”謝貞抬眸看著她，“如今以我的處境，日后嫁人也不過是……”

    韶華知曉謝貞所言，她既然有心，也想試一試，只不過依著謝貞的性子，拓跋玦如今的算計(jì)，她顯然有些猶豫起來。

    “你可是知曉他的為人？”韶華不想做這個(gè)媒人。

    謝貞低聲道，“大姐，你可愿幫我？”

    韶華見謝貞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可是她卻是不想摻和的。

    謝貞見韶華不肯，她突然起身，便跪在了她的面前，“還請(qǐng)大姐幫我，日后妹妹自當(dāng)涌泉相報(bào)。”

    韶華連忙起身將她扶起，“五妹妹，這北蠻大皇子野心不小，而且北蠻也并不安穩(wěn)，倘若你真的嫁去了北蠻，怕是日后便與謝家毫無關(guān)系了。”

    這是韶華能想到的，不過見謝貞眸底溢滿的堅(jiān)定，她知曉，謝貞是不會(huì)聽勸的。

    她沉默了半晌，只好說道，“此事還是要與大皇子商量的。”

    “只要大姐肯幫忙。”謝貞低聲道。

    韶華思索片刻，點(diǎn)頭道，“我盡量一試，至于成與不成，我便不知了。”

    “多謝大姐。”謝貞連忙喜笑顏開，朝著韶華福身道。

    待謝貞離去，韶華便回了院子。

    謝歡并未問韶華關(guān)于謝貞的事兒，許是與韶華相處久了，漸漸地也了解了她的性子，不該問的別問，她也是知曉的。

    鄭嬤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馬車，韶華便出了府，去了貴叔那處。

    謝歡待在院子里頭，安心地養(yǎng)傷。

    晚些的時(shí)候，謝蘭與謝瑗、謝玫來尋她，謝歡便在自己如今住著的屋子里頭迎了她們。

    謝蘭抬眸看了一眼，這屋子比起謝歡自個(gè)的院子的確差了不少，不過瞧著謝歡倒是不介意，她想了想，卻也不明白為何謝歡只在謝韶華這處住了些時(shí)日，這性子便變了。

    少了些許的浮躁，反而沉靜了不少。

    謝瑗與謝玫也覺得奇怪，如今看著謝歡的時(shí)候，只覺得判若兩人。

    謝歡抬眸看著她們，“三姐姐，六妹妹，七妹妹，你們這是？”

    “聽說大姐出去了。”謝蘭率先開口。

    “嗯。”謝歡也只是淡淡地應(yīng)道。

    “賞花節(jié)四妹妹大放光彩，我這是特意來恭喜四妹妹的。”謝蘭連忙笑吟吟地說道。

    “到底是不如三姐的。”謝歡笑了笑回道。

    謝蘭嘴角勉強(qiáng)勾起一絲笑容，昨夜她的風(fēng)頭可是被謝韶華徹底蓋過了。

    她本就憋著一口氣，原本是來挑撥離間的，不過看著謝歡這幅架勢(shì)，想必是不成的。

    謝瑗與謝玫是架不住謝蘭的拉扯，這才勉為其難地跟過來，畢竟她是二房的長(zhǎng)女，她們兩個(gè)自然不敢反駁。

    謝歡聽得出謝蘭語氣中透著的不滿，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接著說道，“三姐，我待會(huì)還有事兒要出府一趟。”

    “四妹妹這是不喜歡我來打擾了？”謝蘭反問道。

    謝歡搖頭道，“只不過是我與琴妹妹約好了。”

    “袁家二小姐？”謝蘭想起袁緋琴來，便越發(fā)地不滿了。

    “正是。”謝歡點(diǎn)頭道，“琴妹妹昨夜可是大出風(fēng)頭呢。”

    “是啊。”謝瑗也忍不住地感嘆道，“未料到這袁家竟然還能出一個(gè)有如此文采的小姐來。”

    這是實(shí)話，畢竟袁家乃是武將出身，即便是袁緋茉，袁家的大小姐，也是尚武的。

    哪怕是袁家的大公子，這文采也是出眾的，但是袁家的小姐，之前也只聽說過袁家的大小姐，倒是不知還出了如此文采出眾的二小姐來。

    謝玫點(diǎn)頭道，“四姐，我甚是仰慕袁家的二小姐，你待會(huì)當(dāng)真是要去見袁家二小姐？”

    “正是。”謝歡得意地應(yīng)道。

    “那不若讓我陪著去吧。”謝玫期盼地看著她。

    謝歡想了想，“琴妹妹喜靜，也只說與我相見，倘若我現(xiàn)在帶著你，怕是唐突了琴妹妹，不若我前去與琴妹妹說了，下次帶你前去如何？”

    “也好。”謝玫是個(gè)見好就收的，既然謝歡應(yīng)允了，下次便下次吧。

    謝瑗見狀，連忙也說道，“四姐，也帶著我吧。”

    “好。”謝歡知曉謝瑗與謝玫比起謝蘭來，可要實(shí)在的多，故而她寧可多親近謝瑗與謝玫，也不愛與謝蘭說話。

    謝蘭見謝歡答應(yīng)了，連忙說道，“如此也好，四妹妹去說了，下次我們便一同過去。”

    謝歡聽著謝蘭的話，也只是說道，“三姐，我也只說問問，至于成不成也全看琴妹妹愿不愿意見了，再說了，是六妹妹與七妹妹央求的，即便琴妹妹答應(yīng)了，我也只帶她們?nèi)サ摹！?

    “四妹妹好大的派頭。”謝蘭當(dāng)即便不悅了，冷哼了一聲，“這袁家的二小姐倒是金貴，我還見不得了。”

    “三姐哪里的話，三姐想見盡管下帖子便是，想來琴妹妹也不是那等不識(shí)趣兒的。”謝歡淡淡地說道。

    謝瑗與謝玫見謝蘭與謝歡吵起來了，連忙縮在一旁不敢出聲。

    巧燕與紫釵只是安靜地立在一側(cè)。

    謝蘭見謝歡如此說，冷笑了一聲，“難不成六妹妹與七妹妹不用下帖子便能去，我便不同了？”

    “三姐倒是強(qiáng)詞奪理了。”謝歡挑眉，“適才三姐也并未提起說要讓我去與琴妹妹說的，怎得如今反倒怪起我來了？”

    謝瑗與謝玫對(duì)視了一眼，只顧著低頭不出聲。

    謝蘭轉(zhuǎn)眸看了一眼謝瑗與謝玫，又看向頤指氣使的謝歡，當(dāng)即便起身，怒氣沖沖地走了。

    謝瑗見狀，連忙為難地看向謝歡，“四姐，我與七妹妹便先走了。”

    “好。”謝歡知曉這二人熱鬧也瞧夠了，未免被謝蘭牽連出氣，如今自然要離開了，她當(dāng)然不會(huì)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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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嗚……素不素越來越精彩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