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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陸蕊,小天,徐渭三個人真差不多成秉燭夜談了,這個時代,墨寶對男人的誘惑力相當于后世的豪車,一個平日里只能開夏利的男人今天突然有土豪開了輛布加迪讓你試車,有幾個人能抵御這種誘惑?何況還不是一輛,什么騎士十五世,勞斯萊斯啥的要啥有啥。小天本來就克制不住了,邊上再有個為老不尊的徐渭,干脆徹底淪陷了。
三個人談詩詞,談風月,聊字畫論學問,聊得是不亦說樂乎,尤其是徐渭,對陸蕊大生好感,小天也漸漸被陸蕊的學識所吸引,越聊越是投機,三更天了也不覺得困倦,李燕也插不上話,只好給三位煮茶,現(xiàn)在她茶倒是能煮明白了。聊到興起,徐渭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還非要陸蕊彈琴。
家里自然是有琴的,說來可笑,這琴居然是李燕弄得,她也覺得自己品味啥的有點差,努力想往雅了整,可奈何古人不像現(xiàn)代人,聽歌的機會本來就少,一個個的全都是五音不全,李燕如何能例外,學了三個月,也就能勉強分清七個音罷了。
這陸蕊也不怯場,許是喝多了一點,臉頰紅紅的,當仁不讓的表演了起來。
通常來說,女子彈琴,像李燕這種水平有限的除外,其余女子有了表演機會,通常都是梅花三弄啊,高山流水啊,瀟湘水云啊這些柔情蜜意的,了不得為了顯示自己水平和格調,彈個廣陵散啥的,可陸蕊當真不是平凡女子,居然彈起了胡笳十八拍!
這胡笳十八拍相傳是蔡文姬在匈奴所作,與漢曲頗有些差異,一般人很難彈出神韻來,陸蕊乃將門之后,自身武藝也勉強也能算是一流,這一彈還真彈出幾分塞外的風采。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陸蕊天性中也有幾分豪邁,竟然自彈自唱起來: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后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至意乖兮節(jié)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污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這胡笳十八拍最特別的就是這拍,唱起來歌詞節(jié)奏分明,但卻必須配合上拍子才行,這陸蕊飄飄若仙,氣質脫俗,再加上聲如黃鶯一般的自彈自唱,借著幾分醉意實在是美,小天和徐渭情不自禁的就跟著節(jié)奏拍了起來。
胡笳是找不到了,不過這玩意跟簫也差不多,小天前身作為富家公子自然是懂得吹簫的,只是平時不怎么吹,竟然連李燕都沒有聽他吹過,也不知怎的,看著撫琴的陸蕊一個沒忍住,就將他的寶貝蕭給拿了出來,配合著吹了起來。
兩人一個彈,一個吹,配合越來越默契,心中靈犀越來越近,等到了第十排陸蕊唱道:城頭烽火不曾滅,疆場征戰(zhàn)何時歇。殺氣朝朝沖塞門,胡風夜夜吹邊月。小天多少也算半個軍人,而且背井離鄉(xiāng)的要比當年蔡文姬可遠,竟然完全的投入進曲子之中,不自覺哭了出來,陸蕊也是深有所感,兩人竟然同時忘情,一時間琴瑟和鳴到了極致,仿佛這天地間其他的聲音都不存在,只剩下這兩人用音樂交流一般。
十八拍結束,兩個人彼此一個對視,小天感覺看陸蕊好像又有了些變化,似乎更美了似的。
徐渭也十分激動,面紅耳赤的連連叫好,至于李燕?她醋壇子已經(jīng)打翻一地了,奈何一句都聽不懂,也不知道好從何來。
折騰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李燕這個陪太子讀書的已經(jīng)睜不開眼了,這才趕緊洗洗睡了。李燕本來打算今晚跟小天問個明白的,結果太困,沒問兩句小天就睡著了,也不知是真睡了還是裝的。
第二天睡醒,小天大感昨晚冒失了,那幅雪灘雙鷺都掛上了。都怪徐渭,本來就曖昧不清,這下更說不明白了。你說你掛人家嫁妝算怎么回事?
陸蕊早起,畢竟是練武之人,在院子里飛起來了,院子了里開滿了蝴蝶蘭,飛在里面好似翩翩起舞一般,小天看又看癡了。
“早啊”陸蕊練夠了,停下來笑著跟小天打招呼,豆大的汗珠侵濕了鬢角,更增幾分嬌媚。
“早”。小天回話,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想了想,小天道:“今天你打算干什么?”
陸蕊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來干什么的?我可是監(jiān)軍,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我?guī)а劬Χ洳粠ё炀褪橇?,你也給我介紹介紹這島上的物事。
別說,小天還真忘了,想起委任狀上的朱三兩個字,小天就是一陣蛋疼,這事絕對不會就這么完了,陸炳知道自己女兒帶著嫁妝來找自己,不得氣瘋了?
不過小天還是很愿意給陸蕊介紹島上事物的,這島上一花一草都是小天的心血,也是他的驕傲,給心上的女子介紹自己杰出的成績,相信這是每個男人都曾有過的幻想。
兩人悠閑地開始了俠客島一日游,小天充當起導游的角色。
一出門,正巧碰上劉安,小天問劉安這么早來干啥,誰知劉安居然說是要找夫人匯報工作,給小天整的好生糊涂,李燕從來也就是管管賬目,這軍事上的事啥前過問的?
原來,這李燕感到了危機,本能的想找人幫助。徐渭看起來明顯是靠不住了,已經(jīng)是人家那頭的人了,島上地位足夠的就剩下了慈苦,劉安和他弟弟樂平了。
慈苦大師是出家人,這事找人家明顯不合適,樂平畢竟還小,況且他們樂家到現(xiàn)在也沒承認自己,那就只能找劉安了。
劉安雖然和李燕平時接觸的不多,但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劉安對李燕還是很尊重的,委婉的站站腳助助威,劉安還是愿意的。
小天還沒反應過來,陸蕊卻先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要不說,女人在爭風吃醋的問題上從來都是敏感的。
陸蕊笑問道:“這位想來,便是劉校尉了吧”。
這個稱呼給劉安弄的一愣,這島上人都叫他劉隊長,有些也管他叫指揮使,今天陸蕊要是不叫,他都忘了自己還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了。
劉安正色道:“姑娘是。?!?
陸蕊笑道:“家父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太傅陸炳”。
劉安這一聽,唰的汗就下來了。要知道他現(xiàn)在本身就是錦衣衛(wèi)的編制啊,而且還是暗的那種,要是這姑奶奶一個不高興,把這個身份給弄沒了,他可就真成賊了。
陸蕊這時卻道:“我這次來還帶了你的認命書呢,你這次剿滅陳東肖顯有功,特擢升為錦衣衛(wèi)百戶,諾,自己看吧”。說著,掏出一張紙來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