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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起來小天此行收獲如下:裝滿了糧食的船,八艘,俘虜的明朝官兵四百余人,鄭和寶船一艘。鄭和寶船上滿載著東南各省運往秦皇島的戰略物資包括:各式兵刃六千于件,尤其是其中還包含了千余桿嶄新的火繩槍,真是讓小天大喜過望.除此之外,皮甲棉衣棉被棉布數不勝數,還在最下層發現了四百多壇的火油。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愁,小天在大海的另一邊志得意滿了,留在蘇州城跟他打過交道的人可就傻眼了。其實在小天的原計劃里,黃公公也好韓仁斌也好,發現被騙也就是摔兩個杯子罵罵街的事,過不了幾天也就把他忘了,畢竟也就是在黃公公那騙了兩天吃喝而已,至于張鐵林那八船糧食?誰認得你是誰,況且你們那是買賣,不是賣給你一船絲綢么。
可現在事情鬧得卻是有點大了,負責往大同運送戰略物資的國之重器鄭和寶船被小天順手牽羊給弄走了,這已經完全不是蘇州甚至ZJ消化的了的了,得知真相后的黃公公八百里加急的將求救信送到了他干爹黃錦的手里,黃錦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自己也麻爪了,要說這件事情他干兒子的責任是最重大的,除了韓仁斌以外所有被騙的人都是因為看黃公公伺候的殷勤才上當的。要說這黃錦能在這太監連狗都不如的嘉靖朝成為了唯一一個青史留名的大太監,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拿著信就去了東廠。東廠在嘉靖朝自然是沒用的,好在人家位置找的準,一心一意的給錦衣衛打雜,所以找到了東廠自然也就找到了錦衣衛,找到了錦衣衛自然也就找到了陸炳,黃公公連紫禁城都沒出,就給自己找了個最強大的盟友。
西苑,永壽宮,嚴嵩老同志以七十余歲的高齡仍然堅持著到點不下班,一干干道第二天的優良傳統,因為嘉靖大帝白天是要修煉的,到了晚上才會批閱奏章。當然了,嘉靖批閱奏章通常是自己一個人,嚴閣老七十好幾的人了,就算他真愿意陪著嘉靖也得好意思不是?但今天卻是一定不能不來的,作為內閣首輔的嚴嵩當然比嘉靖更早的觀看了奏章,這也是他的工作,把其中不重要的過濾掉,畢竟嘉靖大帝是很忙的,煉丹服藥之余忙里偷閑的看看國家大事,你弄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送上去不是找挨罵么。但是大事嚴閣老是萬萬不敢瞞的,今天的奏章里就接二連三的全是壞事,以嚴閣老對嘉靖的了解,今天你進去陪著,無非也就是罵你一頓,可你要是不在,誰也說不好他今晚會聽到什么傳言又會怎么尋思,尤其是去年徐階入閣以后,萬一那小子在呢。果然,嚴閣老來西苑的時候徐閣老安靜的等在那里。
嘉靖打坐完畢出來看到這倆貨就是一聲冷哼“呦呵,你倆都在,看來是又出大事了。”也不怪嘉靖臉色難看,這兩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朝堂上的事情就沒順過,總是出大事,還都不是什么好事。
打開面前的奏折,果然是壞事,臉色越來越難看了。“SD那邊是怎么搞的,不是都派了賑災糧了么,怎么都打到濠州去了,再過幾天是不是要打到京城來呀”許是想起去年俺答汗來BJ旅游的事情,嘉靖越說越氣,最后竟然直接抄起奏折朝嚴嵩的臉上摔了過去。“你這老狗,這次賑災你貪了多少,怎么會有如此多的刁民從賊,平時你貪點也就罷了,這次是國難當頭,你難道還敢伸手,信不信朕明天就砍了你”。此言一出嚴嵩大驚失色,慌忙跪倒在地“陛下冤枉,臣也知道臣的名聲不好,要說平時老臣老眼昏花下面的人打著老臣的名號貪些小利也是有的,但此次賑災關乎國家社稷,老臣盯得嚴嚴實實,萬萬沒讓下面的人貪墨半分,還望陛下明察啊”。
其實嘉靖心里也明白,嚴嵩這個老頭,可以說是大私無公,國家社稷在他心中半點也無,平日貪瀆不少,可這人最大的兩個優點一個就是忠心,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只是他嚴嵩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清流士子都已跟他沾上關系為恥,要是嘉靖哪天看他不爽分分鐘得不到善終。第二個優點就是膽小怕事了,內閣首輔膽小怕事對國家而言半點好處也無,但對皇帝卻是好事,這個人十分清楚什么銀子是能拿的,什么地方是無論如何不能伸手的,要是沒有這兩個優點,他嚴嵩就是再能揣摩他的心思,在能拍馬屁嘉靖也早就給他砍了。“既然賑災銀兩都到位了,為何還有那么多刁民從賊呢?徐階你說”
嘉靖知道,嚴嵩是他對抗臣權的有力武器,這個人雖然玩政治是一把好手,整人的水平幾乎可以說是冠絕大明,但治國安邦的本事可以說是半分也無,這種實際問題還是得聽像徐階這樣的能臣的。
果然,徐階并沒有讓嘉靖失望,一看就是把功課做足了的“回陛下,今年SD各地鬧荒,基本沒怎么收上糧食,去年俺答進犯,直隸官兵星夜來援又將軍糧全部帶走,可以說,SD各地糧倉大部分都是空的,所以賑災幾乎全靠吏部撥款。吏部今年撥款五十萬兩,要是往年的糧價省著點倒也勉強夠了,可今年大同開了馬市,和俺答的關系也不見緩和,加上GZ苗人鬧事,這糧價足足翻了一番,現在SD鬧荒,一些糧商也趁機囤積,這SD附近幾省的糧價又再度翻了一翻。因此要想徹底賑災,恐怕朝廷還得再拔下一百五十萬兩才行。
“這戶部的人怎么搞得,為什么不一次給足,竟犯下這樣的錯誤”
“倒也不能怪戶部,今年整編了京師三大營,花費了七十萬兩,去年俺答走后搶掠我冀州百姓無數,為了安撫他們,又花了四十萬兩,修長城和邊防共花了一百一十萬兩,各地新募兵丁近十萬人,花費一百三十萬兩,戶部已經向各地攤派了一百多萬兩的銀子,可最快也得十月中旬才能到位,而且這也已經是地方上的極限了,再要增加恐怕就要激起民變了。戶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連臣的俸祿都已經欠了小半年沒有發了。”
戶部缺錢嘉靖是知道的,可沒有想到竟然缺到了如此地步。想要說些什么,最后也只剩下一聲嘆息。“那你說,SD的局勢,怎么辦”。
“為今之計,當速掉蘇遼總督何棟掉北直隸兵馬平賊。另外,打擊不法糧商,各地方官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他們開倉賣糧,若有冥頑不靈者一律處斬。還可以號召勛貴藩王捐出些來,以解燃眉之急。
“就這么辦吧,想不到我大明竟然連區區的一百萬兩都拿不出來了。這是何道理?”
“回陛下,我朝賦稅,大半來自于東南,東南富則大明富,東南安則大明安。只是近些年來,東南倭寇日益嚴重,東南各地的賦稅一年少過一年,到今年,已不如三年前一半,相比十年前更是不足兩成,只要能平定倭患,定然能緩解朝廷財政。”
嘉靖正在沉吟,手下小太監卻來報告,陸炳在門外求見。
“哦?奶兄?這大晚上的找朕什么事,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