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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水師們沒想過俘虜的待遇這么好,這幫兇殘的賊寇不殺他們也就罷了,竟然連綁都不綁,只是統一集中起來沒收了兵器。劉安盡職盡責的繼續著他的領導工作,給想不開的弟兄做心里疏導,同時安撫那些想鬧事的,劉安十分的明白,手無寸鐵的他們是沒法反抗的。
不否認登州水師的投降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怕死,很多人當了好幾年的兵卻是第一次殺人,不過同樣不能否認的是他們好多人之所以投降是因為不想無謂的屠戮難民,當時勝負已分跑又沒地方跑,如果只是敵寇的話相信會很多人會選擇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了的再拼一下。劉安自己就是這種想法,他乃是遼東前線的世襲千戶,因為軍功調任登州升的指揮使,并不是沒上過戰場的老爺軍官,如果有半分贏的希望他都會拼下去,可既然輸已成定居,何必將屠刀對準自己的鄉親?其實昨天他們的拼殺將士們和賊寇的傷亡都不大,加一塊也就兩千多人,可難民的死傷恐怕已經上萬了。也正因為劉安的投降,才讓很多負隅頑抗的將士放下了屠刀,讓小天他們的傷亡大大減少。
正在登州將士們忐忑不安的等待命運的時候,只見一俊朗的少年朝他們走來,大聲的呼喝“你們都愣著干啥,外面都忙成一鍋粥了,快來幫忙啊”。
外面忙的自然是分發賑災糧食了,小天他們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就足夠他那點勢力吃很長時間,沒必要都劫走,這點賑災糧想必已經是朝廷咬著后槽牙湊出來的了,這要是劫走,下一批賑災的糧食恐怕猴年馬月也過不來了。小天一直認為,貪官不可怕,只要他還有良心,一個貪污卻干正事的官員遠遠比一個清廉卻能力有限的官員有用,但是不管是貪官還是劫匪,將手伸到賑災糧上的都是死一百遍也沒法贖罪的混蛋和人渣。之前的賑災主要目的是做生意,因為那糧食是自己的,咱不是大款只是個毛賊,自然不會慷自己的慨來賑濟災民,可這筆糧食本來就是SD百姓的命,劫走的話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外面發糧發的熱火朝天,官兵們不是不知道,對這伙賊匪的舉動也是暗暗佩服,一半賊匪就算是不劫這些糧食也頂多是放那一走了之,任憑災民哄搶,多待一天就意味著多一份被圍剿的風險。在很多官兵心里已經把這伙人定義成俠盜和義士了。可這里還有我們的事呢?再怎么說也是剛放下兵器的俘虜,還能讓我們自由活動?
當他們看到發糧現場的時候一個個都傻眼了,只見賊兵們從上到下沒有一個拿著武器,全在賣力的發放糧食,那一個個彪膀大漢無不是汗流浹背,好多都已經站不起來了,卻依然賣力的幫忙。不遠處災民們也組織起來了,有把子力氣的幫忙發糧,老人和婦女幫著煮飯蒸餅。小天的部隊除了自己帶來的那二百人以外其實全是這次災荒受災的難民轉職的,對災民的苦感同身受,甚至不久前還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工作起來哪有不刻苦的道理,看著災民中的老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爹娘一樣,一個個眼圈都是紅紅的,而災民看他們時那感激的目光也讓他們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也讓他們對小天充滿感激,如果有數據的話,可以理解成他們的忠誠度上升了一大截。
可以說,這樣的一副畫面對這些官兵來說打擊比昨天的激戰還大,往常官老爺賑災的時候哪里有這么客氣過?賊寇拼死搶糧食發放災民,官兵將糧食放在營里等待指令,這到底誰是兵誰是匪?盡管現在的情況是,只要這伙俘虜發起一個沖鋒,就能將這伙賊寇覆滅反敗為勝,可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愣著干啥,有力氣的去搬糧食,受傷沒力氣的維持秩序,快去啊”那少年又是一陣咆哮,雖然很不客氣,卻沒人有怨氣。
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每個災民都分到了一袋糧食,吃了飽飯。賊兵和官兵也都沒有了力氣,所有人席地而坐還有的聊起了家常。小天當家站起來高聲的喊道“今天大家有幸相識,明天你們就回家,我們也要走了,現在,我宣布,開宴會拉!!!那誰,劉安,你組織人,把你們營里平時舍不得吃的都拿出來,有酒的話把酒也拿出來”
雖然被賊兵指使讓劉安很不爽,不過還是答應了他。不一會,肉干和美酒都抬了出來,這一伙難民,官兵,賊兵,不分彼此的開始了狂歡,肉干很少,分下來每個人只能吃一小塊,酒也不多,每個人只能喝一口,但大家都很開心,這一刻好像過節一樣。
“開宴會怎么能不唱歌呢?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唱: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問為什么”
沒錯,小天將后世的歌曲帶到了大明,軍歌是團結隊伍的有力武器,怎么能不唱軍歌呢?因此小天將唱軍歌當成任務去抓,這幫漢子也很快就學會了,此時大合唱起來別提多帶勁了。
不一會唱夠了水手,又一起唱了遍軍港之夜,軍港之夜的旋律更簡單,也更適合今晚的氛圍,不一會除了小天的部下登州水師那邊竟然也有人跟著一起哼,他們也是水兵不是。很快,難民也加入了進來,登州營帳中響起了數萬人的大合唱。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的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的吹海浪你輕輕的搖遠航的水兵多么辛勞回到了自由俠義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
唱啊唱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快就有人站起來伴舞,數萬人開心高興的樂呵了將近一個時辰。等到大家都累了漸漸沒人唱也沒人跳了,不知道誰挑的頭,高聲呼喝到“SD百姓感謝大王仁德,縱死難報,還請大王留名,我等必立長生牌位日日侍奉!”
開始的時候是一個人喊,后來變成了十個人,再后來變成一百個,到最后,幾萬人黑壓壓一片齊齊跪倒在地
“謝大王仁德,請大王留名”
“謝大王仁德,請大王留名”
登州水師的官兵們心里五味陳雜,他們當了一輩子的兵,何時被老百姓如此尊敬過,甚至大部分人都被偷偷的罵過,這保家衛國的官兵被百姓唾罵,賊寇被百姓崇拜,這世道是怎么了。
可小天此時卻也很為難,他信奉的是悶聲發大財,這次鬧得這么大卻沒留下名號,朝廷只知道是倭寇并不知道是哪伙,十之八九會當作汪直徐海之流。況且,小天的名字是一定不能報的,他心里有個計劃,現在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朝廷注意到他的,有心想報徐海的名字坑他一把,可實在不愿意幫他刷聲望,正為難之際,看到了邊上的索隆,咦?有了。
“我叫路飛”
百姓一聽他報了姓名一個個歡呼雀躍。
“謝過路飛大王”“謝過路飛大王”“謝過路飛大王”
直至幾年以后,SD各地還依然有人供奉著路飛的長生排位,盡管這世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