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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嗎,徐禮臉皮不由的就抽動了一下。這不是廢話嘛,不想知道的話,我犯得著在這兒費這勁兒?我得無聊到什么程度,大老遠(yuǎn)的跑這兒跟你磨嘴皮子。
所以他也不說話,就仍舊那么笑吟吟的看著蘇默,靜等下文。
蘇默臉上滿是糾結(jié)猶豫之色,良久,嘆口氣道:“不是我不說,只是這事兒吧,太過匪夷所思,就算說了你們能信嗎。”
唐伯虎眼神一亮,悄悄豎起耳朵聽著,對蘇老師的一身本事,他可也是好奇的很呢。
徐禮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盞,道:“蘇公子只要敢說,禮就敢信。”語氣淡然,但卻帶著某種堅定。
蘇默心中一動,旋即滿臉的激動,一探身兩手拉住徐禮的手使勁的搖,道:“當(dāng)真?好好,真是太好了,終于找到知音了,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徐禮先是一愣,隨即就是別提多別扭了。被一個大男人拉著手,一個勁兒的親熱的喊知音,這真是太……惡寒了。
不動神色的將手使勁抽回來,“蘇公子,蘇公子何必這么激動?君子以誠、以信為立,此份也。”
蘇老師演了一半被終止,有些遺憾的坐回去,嘆氣道:“怎么能不激動,終于找到了一個肯信我的人,多不容易啊。”
徐禮就無言語了。
蘇默沒得到捧哏的,吧唧了下嘴,只得自己接上:“好吧,二兄都是才高八斗之士,想必知道黃粱一夢,還有莊周夢蝶的典故吧。”
徐禮和唐伯虎一愣,隨即唐伯虎是心中一震,徐禮則是垂下眼簾,眸中卻是閃過一抹精光。
“我跟你們說啊,夢,我真是夢中所得啊。”蘇老師開啟忽悠模式,半真半假的開始說起來。
“……就在我即將死去的那一剎,我似乎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里全是我不曾見過的景象。數(shù)百丈高的房屋、不用牛馬驅(qū)使的車子、冒著煙跑的飛快的長鐵龍;老大的盒子里有人在里面說話唱歌、還有巴掌大的小東西可以瞬間聯(lián)通極遠(yuǎn)處的人通話……”
將后世的景象胡亂挑選著一些講了出來,徐禮和唐伯虎初時還保持著淡然,但聽著聽著便漸漸變了臉色,充滿了震驚不信之色。
老天,只通過一個小盒子,就能和很遠(yuǎn)的朋友對話,甚至互相看到;可以坐著一種帶翅膀的機械飛上天;還能坐著另一種機械深入海底…….這,這莫不是在胡說八道?
可是看這人說的極是流暢,毫無半分磕絆,眼神也是一種回憶沉醉之色,怎么看都不像是胡說的樣子。那如此說來,難道這些都是真的?若都是真的……天!那……那豈不是仙界?
唐伯虎聽的如癡如醉,滿臉的憧憬向往之色。徐禮極力控制著身子的顫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時而迷醉,時而驚懼,時而緊抿雙唇,似在做某種決定。
直到老半天蘇默講的口干舌燥停下,端起茶盞喝水,他才猛然警醒過來。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蘇默,半響才苦笑著搖頭嘆道:“蘇公子,這…….這,唉,也莫怪無人肯信。公子際遇之奇,確實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蘇默就聳聳肩,兩手一攤,露出無奈的神色。眼底卻閃過一抹狡黠:不信忽悠不死你。
他不說話,唐伯虎和徐禮都還沉浸在那玄奇的世界中,三人一時都不說話,小間里寂然無聲,唯余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鳴著。
良久,徐禮長長吐出口氣,晃晃頭,似乎要將所有詭異的景象拋出去。抬眼看向蘇默:“蘇公子,如此說來,那日你所作之引星辰入地圖,也是自夢中所得了?你的這一身……呃,這一身忽然崛起的本領(lǐng),亦都是如此?”
蘇默點點頭,細(xì)長的眼睛眨啊眨的,滿是真誠純稚之意。
徐禮便又是一陣無言,就此沉默下去。
日影微微西斜,在天近申時的時候,三人在茶館門前作揖分別。這半天的相聚相談,給唐伯虎和徐禮的震撼沖擊實在太大。除了開始坐下時有些交談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中度過。以至于徐禮在走的時候,似乎還處于某種失神的狀態(tài),初時遇見時的沉穩(wěn)都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時不時的迷茫。
目送著徐禮遠(yuǎn)去的背影,蘇默背著手瞇著眼看著,忽然問道:“伯虎兄,他說自己是哪里人來著?”
沒人回答。
蘇默一愣,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唐伯虎兩眼茫無焦距,臉上似笑非笑的,早不知神思飛到哪兒去了。
“嗨嗨!口水,你流口水了。”蘇默伸手戳戳他,滿臉嫌惡的提醒道。
啊!唐伯虎一驚,回過魂來,慌不迭的以袖掩面,偷偷擦拭嘴角。只是擦抹幾下后,轉(zhuǎn)頭怒道:“你又戲弄我。”
蘇默不接茬,直接又把剛才的問話重復(fù)了一遍。
唐伯虎被他問的一愣,一時忘了被戲耍的事兒,凝神想了想,這才不確切的道:“是袱溪……吧,對,應(yīng)該就是袱溪。”
蘇默皺眉沉思,又道:“袱溪是哪兒?我怎么沒聽過這地兒。”
唐伯虎鄙視的看他一眼,撇嘴道:“袱溪也在我們江南,離著姑蘇也不太遠(yuǎn)。你是北人,不知道并不奇怪。”
蘇默點點頭,若有所思。忽然又問道:“你覺得此人如何?”
唐伯虎一怔,“你指的哪方面?”
蘇默:“才學(xué),你覺得這位徐敬謙才學(xu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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