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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蘇茹站穩(wěn)了腳跟,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和殺父仇人躺在一張床上,你很開心么?”
殺父仇人。
殺父仇人!
這幾個字一下子攥緊了夏筱筱的心臟,針扎進(jìn)去一樣,彼時還有溫?zé)岬目Х葟乃念~頭上流下來,劃過她的臉頰,最終匯聚到她的下巴上,輕輕的滴下了一滴,在她乳白色的襯衫上。
濃墨的咖啡色和她嬌嫩的臉龐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夏筱筱殷紅的嘴唇都被她咬破,睫毛上沾染了咖啡漬,她抬手擦了一下,聲線冷漠:“我聽不懂你說什么,現(xiàn)在,請你出去。”
蘇茹卻穩(wěn)穩(wěn)地站在她的對面,大概是覺得自己抨擊到了夏筱筱,她動都沒有動一下,字句清晰的說:“你聽不懂,我就再和你說一遍,宮家也參與了當(dāng)年你父親的事情,你父親,是宮家的人一手逼死的。”
“宮家的人?”
夏筱筱挑眉,冷笑:“這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完,她再也不去看蘇茹的那張臉,而是自顧自的走到衛(wèi)生間去洗臉——夏筱筱第一次清醒自己有獨立衛(wèi)生間,否則她這樣出去,才是丟盡了自己的臉。
蘇茹沒想到夏筱筱會是這樣一個態(tài)度,眼底里的冷光都顫了兩下,她有些不甘心,咬著下唇一字一頓的說道:“當(dāng)年你父親得罪了宮家,宮家的人親自找的證據(jù),貪污受賄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偏偏只有你父親在牢里自殺了?”
說到這里,蘇茹莫名的加重了語調(diào):“因為宮家在牢里施加了壓力,讓你父親在牢里,生!不!如!死!”
夏筱筱正在沖水的手指微微冷了一下,埋下頭去洗臉,好像是沒有聽到蘇茹說的話一樣,她安靜的洗干凈自己的臉,拿起毛巾隨意擦了一下:“說完了么?出去的時候帶上門。”
蘇茹的臉色冷到了極點,怒極反笑,冷聲罵了一句“賤女人”,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出去的動作卻還是放的很輕,那一瞬間甚至擠出了些許笑容來。
蘇茹不允許自己的任何一點狼狽,被外人看到。
而夏筱筱彼時正站在鏡子前面,靜靜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依舊是原先那一副精致的樣子,但是眼底里的冷光卻怎么都掩蓋不住。
父親,你當(dāng)初真的是有那么多內(nèi)情么?這件事情,也真的和宮溟有關(guān)系嗎?
心里涌上來些許思緒,夏筱筱突然覺得很累,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很無力的把毛巾塞回了洗臉的架子上,踩著高跟鞋轉(zhuǎn)身回到辦公桌上繼續(xù)忙碌。
這一忙,卻忙碌到了很晚,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下了班,她接到一條短信,是宮溟的。
“下班等我。”
簡短的幾個字,就像是來自于地獄的召喚,宮溟冷淡慣了,說話都是淡淡的,直奔主題,一點都不曾委婉,夏筱筱看著那上面的字體恍惚了一下,突然起身,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夏筱筱的辦公室和宮溟的辦公室只不過是一墻之隔,宮溟一抬眼就能夠看到一個模樣清麗的小女人快步離開了這里,跑的有些快,秀發(fā)都跟著微微飄起來。
剩下的就看不到了,只有一個背影留給他。
“明天晚上有一場宴會,我們要去一趟,是我舅舅家開的,你知道的,我那個舅舅脾氣不大好,如果到時候——”
蘇茹彼時正坐在宮溟的旁邊,靜靜的看著宮溟,說的很溫柔,語句之中一片柔軟,而她嚴(yán)重那個俊朗逼人的男人緩慢的收回了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目光更冷了一些。
“宮溟?”蘇茹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笑得如沐春風(fēng):“怎么總是在走神?你這段時間很累呢。”
“以后不要搞這些小動作。”宮溟微微抬眸,目光冷冷的看到她的臉上:“蘇茹,你是聰明人,知道你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同樣,也知道什么,不該是你做的。”
蘇茹的目光冷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涼下去,連帶著眼底的柔光都跟著被冰凍上:“你是在心疼么?宮溟,為了一個家都中落,聲名狼藉的女人?”
宮溟清冷的目光動了一下,涼涼的笑,不可置否:“是么?”
彼時公司的光很暖,照的他半張側(cè)臉美的驚心動魄,她的心被誘惑了一下,很清晰,又輕輕的跳了一下,蘇茹的心里生出了幾分沖動,卻又生生的壓抑下去,垂眸搖頭:“不是我。”
宮溟正在看文件的手頓了一下。
“我早就和你說過,要我給對方難看,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資格。”
說完,蘇茹起身,步履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不打擾你了。”
夜色之下,安靜的辦公室,男人眼底的腥更濃烈了一些,宛若墨色繚繞。
咖啡廳彌漫著鋼琴曲的聲音,還能夠聽到男男女女的耳鬢廝磨,咖啡的香氣濃烈的撲到人的身上,四周一片熱氣騰騰。
夏筱筱攪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眼眸里偶爾閃過一些光,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只是她手指一抖,就已經(jīng)約了人來了。
約得時間是晚上八點半,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按理來說,秋婭不是這么不守時的人,夏筱筱想著,微微蹙眉,卻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不遠(yuǎn)處,一身悠雅的黑格子長裙,秋婭踩著高跟鞋走的搖曳生姿。
夏筱筱一眼看過去,看到秋婭精致的眼線和復(fù)古的妝容,一眼都覺得驚艷,有些不太敢相信,平素里在公司只能看到秋婭西裝黑裙的樣子,這樣一看還有些收不回心。
“怎么?不認(rèn)識?”
秋婭一路走來,嘴角甚至都勾了一抹笑,很暢快的坐在她的對面:“看來是遇到了麻煩了,嗯?”
否則,怎么會給她打電話?
秋婭倒是有自知之明,點燃了一支煙,吐了一個煙圈到她的臉上,紅唇妖嬈:“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了么?你以為,我真的是被你擠走的么?”
說著,她直接將自己手上的煙頭擰到一邊的碟子里,冷笑:“你還沒那個本事。”
“夏家當(dāng)初衰敗的時候,和宮家也有關(guān)系么?”
片刻,夏筱筱終于出聲,有些沙啞的聲線,頗為黯啞。
秋婭點煙的手頓了一下,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媚眼如絲:“你怎么知道的?蘇茹嗎?”
夏筱筱沒說話。
秋婭冷哼一聲:“哼,我就知道,這個賤女人才是看不得別人好的。”
說完,她抿了一口咖啡,冷冷的挑眉:“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好。”夏筱筱彼時毫無表情,連眼眸都懶得抬:“你說吧。”
秋婭被她噎了一下,冷笑道:“當(dāng)初那些事兒也不算是多大的秘密,你父親因為一單貨得罪了宮家,正好,宮家也手癢,隨便就把他給收拾了,畢竟你父親只是一個官員,而宮家盤桓A市多年,隨隨便便兩個罪名都壓得你父親抬不起頭來,更何況,你父親確實很貪,貪得只要被人輕輕一推,就站不住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秋婭微微蹙眉:“不過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qū)m溟才二十二,剛剛脫離宮家出來自己開設(shè)公司,渴望做出來一些成績,所以你父親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時大部分都是被宮溟親自并入到了自己的公司里的,這也是為什么,宮溟的公司底蘊(yùn)很深。”
秋婭說著,很調(diào)侃的去看夏筱筱的臉頰,卻發(fā)現(xiàn)夏筱筱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微微垂著頭用臉熏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的水汽,熏得一張小臉都水嫩嫩的。
秋婭自討沒趣,卻也并不在意:“后來的事情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宮溟和韓辰老早就認(rèn)識,兩個人里應(yīng)外合,把你父親的大山都給掏空了,不過韓辰后來和宮溟發(fā)展的都大起來了,兩個人都想要吞了對方,可宮溟身后是宮家,韓辰吃不了,韓辰又是個難啃的骨頭,宮溟只好找上了你。”
“一共就只有這些了。”秋婭笑得嫵媚:“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消息了,筱筱,你啊,就是一個被人玩弄的命。”
說完,秋婭沒有管夏筱筱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姿態(tài),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涼這臉轉(zhuǎn)身離開,等出門的瞬間,卻又忍不住回頭看她。
那個時候,夏筱筱獨自一人坐在咖啡廳里,去看外面的景色,有夜色彌漫下來,她就像是一個落難了的天使一樣,再也飛不起來。
秋婭想著,冷冷的勾了笑意,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秋婭踩著高跟鞋才走到巷口,還沒來得及上車,就直接被人從身后拖拽了一下,拽到了一個角落里,一抬頭,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
秋婭冷冷的別開臉,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冷聲說道:“韓辰,你想做什么?”
韓辰卻沒松手,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笑得很莫名:“做的不錯。”
“這和你沒關(guān)系。”秋婭冷笑:“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讓夏筱筱好過,到是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就不要總在后面耍這些手段,如果我是夏筱筱,我也看不上你!”
說著,秋婭一把甩開他的手臂,冷冷的一抬頭,上了車。
大概是有點怨恨剛才韓辰對她做的動作,秋婭在開車的瞬間,突然猛地沖向了韓辰!
但是韓辰?jīng)]動,依舊是一臉笑模樣的站在那里,眼底都是溫潤的光。
在即將撞到他的時候,秋婭猛地剎車,罵了一句瘋子,又轉(zhuǎn)動方向盤,轉(zhuǎn)身離開。
而韓辰,站在巷口,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窗前的夏筱筱,眉眼之中一片溫潤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