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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筱噙著滿身倦怠,一路艱辛的回了家里,手指有些發軟的擰開了門,卻在開門的一瞬間,突然被人從門里拉進去!
一片黑暗的冰冷客廳,突然伸出一只手,夏筱筱驚叫著被拽進去,生生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啊!是誰!”
夏筱筱被上一次韓辰在她家里傷害她的事情影響的太深刻了,所以一直到現在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都不能釋懷,現在突然被人拽進去,頓時大驚失色。
眼前的人沒說話,只是收攏了懷抱,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肢,熟悉的古銅色的肌肉就在面前,還有醇香的氣息,帶著壓迫的力量,撲面而來。
“宮溟?”夏筱筱狂亂的心臟安靜了一會兒,手指輕輕的試探出去,擋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果然,一抬頭就是宮溟一張俊朗逼人的臉,在夜色之下尤為勾魂。
夏筱筱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她抬手推了一下他一下,硬硬的懷抱,肌肉和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掙扎了一下,他還是沒松手。
“晚上叫你等我,跑哪去了?”
宮溟聲線發涼,看到她一張臉龐的時候更加淡漠,他在這里等了將近要有兩個小時,但是按照夏筱筱到家的速度,大概只有半個小時。
那剩下的一個半小時,她去哪里了?
宮溟想著,一張俊臉越發黑,這種逃出了自己控制之外的感覺,他更不喜歡。
“跟你有什么關系。”
夏筱筱動了一下,沒掙脫開他的手腕,本來想掩蓋一下自己的壞脾氣,卻什么都掩蓋不住,語氣很沖的掙扎:“你是什么人,憑什么管我?”
宮溟原本還因為今天的事情對她有些許的擔憂,現在都被她這給攪散了,冷冷的勾了一抹笑,壓根什么話都不想跟她說,轉身就直接往臥室里拖。
“你放開我,你這個變態!你什么時候能不想這些事情?除了上/床,你難道就不知道別的嗎?精蟲上腦,你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他的手掌很危險的放在了腰側,夏筱筱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是要做什么。
原先想到這些的時候,她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現在一想到他是要拉著自己做哪些事情,她就止不住的惡心。
惡心到最后,還有對自己的深深無力和厭棄。
她想著,眼眶里都有淚水在打轉,可是一揮手還是掙脫不出他的手腕。
宮溟的手緊了幾分,把她生生拽在懷里,胸腔里是些許惱怒,可是一看到她眼眶里涌出來的眼淚,看到她那樣哭的可憐的樣子,他抿唇。
算了,看在她哭得這么傷心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
宮溟想著,緊了緊她的手腕,冷聲把她禁錮在懷里,一字一頓:“這件事情,到此為之,你剛才說的話問我當作沒看見,網上的那些東西,我已經處理干凈了,以后不會有人再提。”
夏筱筱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清淺的晃動了一下,恍惚之間才反應過來,宮溟是以為,她是因為網上的那些東西才和他耍脾氣的嗎?
“是嗎?”壓了壓顫抖的喉管,夏筱筱抬眸看他:“這算是我的福利嗎?被你包養總是要有一點好處的,對吧?”
“如果你一定要這么想的話,我不介意。”
宮溟的聲線微微發冷,反手扣著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夏筱筱,你今天發什么瘋?”
近在咫尺的臉,就連聲線都熟悉的讓人說不出話,夏筱筱是真的忍了一下,忍著不想問他那些事情,可是偏偏她忍不住。
只要一想到他,就渾身都抓心撓肝的疼,她忍不住!
“宮溟,我父親的死,和你是不是有關系?”
她說著,就連聲線都在顫,一邊說,一邊從包包里拽出來了一張化驗單,還有一張紙。
“這是我父親當初死亡的時候留下來的化驗單,我父親不是自殺身亡,是在牢里面被人生生打死的,還有我父親留下來的手稿,他說,他得罪了人,得罪了宮家的人。”
夏筱筱說道最后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么了,三言兩語亂說一氣,等她已經沒有什么話可以繼續說出來的時候,她微微退后了一些,抬頭看他。
宮溟還是那樣一副冷臉,他甚至都沒有動一下表情,連眼睫毛垂下的弧度都和原先一模一樣。
屋子里一片陰暗,也沒有人開燈,空氣里一片死寂,夏筱筱的額頭上有冷汗落下來,她退后了一些,抿著下唇看著宮溟,有些懊惱。
她還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可是她一看到他,就已經全線崩盤了,用不著他問,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
到最后,她顫這聲音問:“宮溟,我問你,我父親的事情,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她說完,宮溟彼時正站在她的對面,手掌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薄涼的目光看著她的臉,片刻,他的喉頭顫了一下,很篤定的回了一句:“有。”
他當初剛剛脫離宮家,急切地需要用一些業績來證明自己,夏筱筱的父親就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算不上是多大的誘惑,只是恰到好處。
當時上門的還有韓辰,韓辰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企業家,他被夏父死死地壓在手底下,壓了很久了,被迫一直對夏筱筱體貼入微,他可能心里還是有夏筱筱的,只是那個時候的夏筱筱桀驁的很,多多少少會給他帶來壓力。
所以到了最后,韓辰下手了,可是他一個人吃不下夏父,到最后,又和宮溟搭上線,宮溟其實一直也沒有做什么,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商人經常做的事情——吞并企業。
一切的故事都有根源,只是最后兩個人形同陌路,原先做下來的事情似乎都被時間淡忘了,只是現在突然翻滾上來,很刺眼。
“韓辰和你一起做的?”夏筱筱的頭腦嗡了一聲,勉強站住身體,一字一頓:“你從最開始,就是利用我,隱瞞了這件事情,不過就是想看我和韓辰反水,是嗎?”
宮溟沒說話,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片刻,突然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這些事情,他根本無法反駁,早就說過了,那些真相遲早會被人挖掘出來,宮溟沒想到會這么快,也沒想到他根本無法阻止。
就像是他現在根本無法阻止她的眼淚一樣。
宮溟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也無力去辯白,他天生就是個冷漠的人,也不擅長去哄女人,只是越發的攥緊她的手腕,害怕她突然跑出去。
這么一跑,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吧?
宮溟的手更緊了一些。
“你放開我。”夏筱筱的眼淚從眼眶砸下來,匯聚到下巴上,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推開她:“宮溟,你放開我!”
宮溟沒動,看她掙扎的力氣有些兇狠,只是低嘆一聲,說了一句“別鬧”。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就只有這兩個字反反復復的吐露,可是夏筱筱怎么會懂?
“你放開我!”
她吼了一聲,卻在吼完這一聲之后猛地安靜下來,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從來未曾見到過他一眼,死死的看著他。
宮溟突然覺得有些心冷,他深吸一口氣,解釋的話真的涌到了喉嚨。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父親,我也不知道韓辰的計劃,我只不過是順應了商場的發展趨勢,我唯一錯的是,最開始——不知道會和你糾纏至深。
只是夏筱筱聽不到,她怒極反笑,干脆也不掙扎了,很冷的看著他:“我忘了啊,宮溟,我現在還算是你的女人呢,我和你的一年之約,我沒忘。”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一掙脫,掙開了宮溟的手腕:“說起來,把我玩的團團轉,你是不是特別高興?特別有成就感?你看,哪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說著,她直接倒在一邊的沙發,大敞著雙腿,閉著眼:“快一點,做完了趕緊走,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她的話音落下,就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而那個男人也再也沒有碰過她,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夏筱筱的眼淚流下來浸潤了臉頰,突然聽到關門的聲音。
宮溟走了。
在他離開之后,屋子里僵硬的氣氛席卷了沙發上的女人,她僵硬著活動了一下手臂,覺得自己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了,干脆起身,像是神游一樣走在外面,失魂落魄不知終點。
她拐進一家酒吧的時候,發現里面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斑駁的燈光,看不清臉,她踩著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去,能夠聽到很多人在耳畔的高呼聲。
燈光時而耀眼時而暗淡,她從人群中穿過,能夠看到焚身的男人急躁的把拉鏈拉開,掏出來,然后將穿著短裙的女人摁在沙發上,能夠看到兩個女人爭相伺候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隨手甩出來幾百塊錢,砸在別人的臉上。
她穿過一個昏暗的地方,走在一個角落里,然后蹲坐下去,靜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片人海,好多人在她的面前赤身翻滾,平日里越安靜的外表,掩蓋著的是越瘋狂的內心。
夏筱筱想著,眼淚從臉頰上滑下來,突然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手指滑過嬌嫩的臉頰,有些痛,她的眼眸一片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卻突然又是狠狠地一抬手,又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像是被世界遺失的角落,蒼白的女人咬著唇,在一片光怪陸離之中,大聲地哭號出來。
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