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北腹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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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姓唐，比吳杰先搬到這里。

    吳杰問過“包租婆”，在她老公撇下她和兩個孩子獨自離開之前，老人就來了。

    他說自己是一個旅者，行到魔都有些累了，想要在這里休憩一段時間。

    結果一住就是五年。

    前三年，老人就像是無形人一樣在這個別墅中生活，偶爾出門去城市中散步，卻從沒有出過遠門。

    一家人也默然地接納了這么一個神秘的外來人，感情破裂之前，“包租婆”還曾經請老人想要說服自己那“心和夢早已經飛了”的丈夫。

    但是縱然以老人的口才和見識，依舊無能為力。

    就像是“包租婆”經常說的，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手中沙，留不住。

    在吳杰的印象中，老人從來都是淡然處事，臉上掛著笑意，即便是不笑，也一臉慈祥，從未像今天這般反常。

    當然，中午那一次談話，尤其是最后老人口中突然發出的那一個跟夢境中的聲音無比契合的音節，也讓吳杰嚇了一跳。

    一直到三分之一天一次的“蹭飯時刻”到來，他的腦中還是在不斷地閃過老人眼冒精光，一臉肅穆，周身環繞古寞氣息地發聲的場景，還有那讓他驚了一身冷汗的巫音音節。

    “大杰哥哥，你在發什么呆呢？”

    對面正扒拉著飯，也就比餐桌高一個腦袋的小家伙阿吉忽然停下來，看著吳杰問道。

    “你就不懂了吧，大杰哥哥這叫故作呆萌。”

    旁邊的姐姐阿好一陣擠眉弄眼，延續著在學校跟那些小女生學到的一套，“裝嫩！”

    阿吉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點著頭，臉上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嘴巴發出“奧”的聲音。

    兩個小家伙的樣子，讓得“包租婆”和吳杰都忍俊不禁。

    “包租婆”探出白皙玉臂，用竹制筷子在阿好前面的盤子上敲了敲：“好好吃飯你們倆，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

    被兩個小家伙一攪，武政也是回了神，目光從“包租婆”那恬靜，優美的臉頰挪開，低頭開始吃飯。

    一如往常，飯桌上延續著“包租婆”的規則。雖然兩個小家伙一副擠眉弄眼不耐的樣子，但是還是乖巧地沒有說話，快速扒完自己的飯，就嬉笑著跑開。

    “你們倆，吃飽了沒有啊！”

    “包租婆”在后面喊著。

    “吃飽了！”

    玩樂的時候，阿好和阿吉才不會管肚子的事情。

    “包租婆”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吃完自己碗里的飯，旁邊的吳杰也同樣放下碗筷。

    “你去忙你的吧，我洗就行了。”

    “沒事，我幫你吧。”

    “包租婆”默然同意。

    廚房里，兩人很有默契地刷碗收拾。

    吳杰收好盤子，扭頭看著正洗碗的“包租婆”。

    她柔順快要齊腰的黑發，被簡單地綁在腦后，一縷發絲垂在臉頰邊隨著動作微微晃蕩。寬松的紅格襯衣，淡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雖然系著圍裙，但是依舊遮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比例仿佛都合得完美。

    在吳杰的眼中，“包租婆”身上有一種仙氣，仙女氣息。就像是他筆下描述的那些仙俠女主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她雖然不美得驚艷，不艷得勾人，卻有一種讓人想要親近，想要呵護的感覺。

    很多次吳杰都在想，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忍心拋下這么一個美嬌娘而去。

    “怎么了，又發呆呢？不舒服？”

    美嬌娘扭過頭，正好對上吳杰有些游離的眼神。

    “沒事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吳杰一笑說道，“那個，已經收拾好了，那我先走了。”

    美嬌娘點點頭：“謝謝了。”

    吳杰忙是擺擺手：“該我謝謝你才對，讓我蹭飯……”

    “我的球，我的球……”

    這時，一只皮球滾了進來，后面跟著阿好和阿吉追逐著。

    “你們兩個，玩會就趕緊寫作業！阿好，還有阿吉你！”

    “知道了，媽媽！”

    “包租婆”看著追在姐姐后面的阿吉：“你說現在這學校，阿吉這才上小學一年級，就天天布置那么多作業。”

    吳杰一笑：“應試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嘛！”

    “什么應試教育，我就希望阿好和阿吉他們健健康康長大就好了。”

    “包租婆”搖了搖頭。

    離開廚房，下面大廳充滿了兩個小家伙的嬉鬧聲。

    吳杰往自己的房間走，準備進行今天的碼字工作。

    路過老人的房間，他微微頓了頓腳步，看著那已經閉了一下午的房門，不禁有些為老人擔憂。雖然老人的心態一直以來比他們所有人都好，但是保不準，在某些事情上，會成為他心中的死結。

    猶豫了一下，吳杰還是決定問問。

    不過，當他的手抬起，正準備敲門的時候，老人的房間忽然嘭得一聲打開，讓得吳杰嚇了一跳。

    “唐老？”

    吳杰看著從昏暗無光的房間中走出來的老人。

    此時的老人，臉上已經恢復平靜，不過卻隱約有幾分讓人捉摸不定的異樣神色。

    似乎知道吳杰就在門外一樣，老人直接開口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關于你夢境里面的東西嗎？”

    吳杰還有幾分驚魂未定，下意識地點點頭。

    “我知道它在哪里！”

    老人拋出了一個深水炸彈，在吳杰心中炸開。

    “什么？”

    ……

    老人房中。

    燈光打開，照亮了整個簡單樸素的房間。桌椅床柜，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右側墻壁上，掛著一幅華國地圖。

    老人帶著吳杰走到地圖下面，手指點在一個地方：“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夢境中的地方，應該是在這里。”

    吳杰湊上去看，老人所指的地方，是華國西北部的塔干地域中的一個地點，似乎是處在一片荒漠區中。

    “在這里？”

    吳杰心中自然是不信。

    玄奇怪誕的想法在他的腦中從不缺少，但是他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現實的。

    夢境中的東西，怎么可能真實存在？

    更何況，雖然他曾經制定過周游全國的計劃，但是還一直未實施過，更沒去過那被譽為“華國腹密”的塔干地域。

    但是聯想到老人之前那一聲“巫音”，加上他臉上肯定的表情，吳杰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

    這個世界上，其實不缺少辛秘和玄奇事件。況且，塔干地域，也一直是傳說不斷，秘密不絕，有著許多未解傳說和未解之謎。

    要不怎么會被成為“腹密”？

    “確定在這里？”

    吳杰再一次詢問。

    老人點點頭：“包括你說的那什么大如盤的太陽，巨大的鐵蜈蚣，鬼壓床的黑色云彩，落日平原，遠古戰場。”

    “真的？”

    吳杰一瞪眼睛，“你曾經見過？”

    “見過一些……”

    “一些？”

    “一部分。”

    “只是一部分嗎？”

    “一部分已經足夠了。”

    ……

    一老一小兩人都沉默下來，互相看著對方。

    從老人的眼中，吳杰依舊是讀不出任何的其他信息，但是他知道，現在的老人，身上絕對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在波動。

    而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些動了。

    半年來一直持續的夢境，絕對不正常。

    而眼前，或許就有一個給他解惑的契機。

    他幻想了小半輩子，卻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碰上這樣玄奇的事情，心中的好奇之火，足以強烈到影響他的所謂的理性和理智。

    “您的意思是，我們去那邊看看？”

    吳杰先開口。

    老人點點頭：“如果你想要尋找夢中夢到那些東西的緣由，就只有這一種辦法。”

    “那就去看看。”

    吳杰說道，“唐老你看什么時候走，我去準備準備……”

    老人卻是搖了搖頭：“你以為這么簡單？”

    吳杰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老人看著他：“問題很多，首先，是資金問題。”

    “資金？”

    老人直接問：“你現在有多少錢？”

    吳杰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能拿出來的，有六七百萬吧……”

    這算是他這幾年寫網文小說掙的一小部分，在他的想法中，這已經足夠多了。

    六七百萬，去塔干地域那里轉一圈，怎么著都要夠了吧！

    “還遠遠不夠。”

    老人直接搖頭。

    “不夠？”

    吳杰一愣。

    “按照你現在寫小說掙錢的速度，估計再寫個二十多年才勉強夠吧……”

    “啥？”

    吳杰瞪著眼睛，“唐……唐老，你不會是要把那片區域給買下來吧？”

    “想買下來？那你估計得拼死拼活寫一千年了……”

    老人淡淡說道。

    “我去，那片區域到底有什么，這么值錢？”

    吳杰不敢相信。

    “先不說這個。”

    老人打斷他，“總之你要想去尋找你夢中的秘密，以你現在的資金，是遠遠不夠的。”

    “那要怎么辦？”

    “我們沒有資金，只有找人出這一筆資金了。”

    老人說道。

    “找人出？”

    武政一愣，“誰會為我們出啊？”

    “呵呵，不止有，而且，還不少呢！”

    老人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