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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師不再猶豫,開口阻止這場鬧劇。
“胡易對段彥宇,開始!”
話音剛落那刻,本來還在以衛冕者姿態與觀眾互動的段彥宇突然一個轉身,身體快到極點,凝成一條黑線,眨眼間已到易曉跟前。
這一招與戰勝魏勝時如出一轍,但比之前更為出其不意。
別看他之前一直背對易曉,其實心里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就等屠師令下。
如他意料的情況一樣,現在他已到了易曉跟前,而易曉連動都沒動,連反應都沒有。
“受死吧!”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段彥宇面帶獰笑,手掌已經閃電般擊出。
骨頭斷裂,對手慘敗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不堪回首的屈辱就要煙消云散,一切似乎都朝好的方向進行著。
似乎結局已定,意外的變化卻出現了。
段彥宇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掌力量全部傾瀉而出,甚至連空氣都被掌上的靈氣攪得翻動,意外的是想象中的觸感沒有傳來。
段彥宇的姿勢不變,掌勢還保持著打出的模樣,但眼前的易曉不見了。
這一掌打空了。
什么情況!怎么會空?
這一掌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僅速度快到極致,姿勢和精氣神也鎖定了易曉的位置,就算是凝氣境高手也不一定能躲開,結果出人意料,他驚怒交加。
段彥宇緊緊地皺起眉頭,冷汗開始流下,感覺背后似乎被人盯上了,他猛地回頭,發現易曉正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嘴角微微上揚,帶有嘲弄。
“裝神弄鬼的奴才!”段彥宇怒了,易曉的表情對他的自尊產生極大傷害,他沒有思考原因,又化成一條黑線沖向易曉,幾乎要握碎的拳頭砸向易曉腦袋。
易曉還是不動,只是身影開始變淡,仿佛一道虛影,等段彥宇的拳頭觸碰到時,這道虛影忽然潰散在風中消失。
易曉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段彥宇身后。
“這怎么可能!”段彥宇怒目圓睜,扯著嗓子怒吼,一副不甘的模樣。
到現在他還弄不懂易曉是怎么躲開的,在場和他一樣不解的人不在少數。
“靈級身法!”
屠師是個例外,他對易曉的表現眼前一亮,心中思緒種種。
他曾收到外院新生的資料,當時就對以奴仆身份奪得第一的易曉留有心思,只是隨著易曉低調的淡出外院爭斗,他才逐漸淡忘。
今天易曉重新出現在視野之中,還不知從哪里學了靈級身法,要知道靈級身法比靈級戰技可是稀少很多的。
屠師再次將易曉在腦海里列為重點關注。
“啊……我要殺了你!”段彥宇感覺現場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變得那么嘲諷,那么鄙夷。他不由得喪失理智,不停的向易曉沖擊而去。
易曉依然風淡云輕,身子屢次躲開,卻始終沒有發動攻擊。
于是在所有人眼中,段彥宇化成黑線,帶著滔天怒氣不停的沖擊易曉,而易曉的身影總是及時偏開,雖然沒有再次使用虛影消失,可風淡云輕的模樣,讓每個人都瞠目結舌。
如此橫沖直撞很久,段彥宇突然停止動作,半彎身體,一手撐腿,一手負在背后,口中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易曉,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刺殺。
“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種就出手來拼一場!”段彥宇的聲音有些疲憊,長時間的使用身法和戰技,他體內的力量以及靈氣已經將近枯竭,此時的他有些強弩之末的架勢。
“好。”讓他驚訝的是易曉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然后在他的眼中,易曉的身影突然淡化在空氣中,再次凝聚時,已經到了跟前,一只拳頭在眼中無限放大。
“去死吧!”段彥宇怒吼一聲,突然抬起身子,負于背后的手猛然握拳打出,不知何時拳頭上已經化出一道巨大的拳影。
這一拳抽干了他所有的靈氣和力量,可以說是他蓄謀已久的一擊,是他隱忍許久的宣泄,因此讓他格外暢快,還用狂傲的眼神盯著易曉。
四目相對,在段彥宇眼中,易曉的雙眼忽然化成兩個黑洞,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將他拉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中,與外界失去聯系。
這段時間持續很短,幾乎只是三分之一個呼吸間,等他回歸現實時,外界的聲音再次傳來,周圍一切回歸正常。
伴隨著的還有砸在胸膛上的拳頭。
“噗!”一聲巨響,段彥宇如遭雷擊,意識趨于恍惚,感覺胸前傳來一片劇痛之感,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等意識回復時,身體已經躺倒地上,臺下的地上。
易曉正在遠處高臺上看著自己。
驚!怒!痛!更多茫然,就是段彥宇此時的心情。剛才他明明出手相擊,結果意識卻出現停頓,回過神時,易曉的拳頭卻已打中他。
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段彥宇剛吐了一個字,卻發現體內有一股絮亂靈氣正在肆虐,摧殘著他的五臟六腑,一時間外部痛麻,內部絞痛,再也忍不住,昏死了過去。
“胡易勝!”
屠師的話語落地,現場并沒有想象中的火熱,相反很多人還在震驚之中,沒明白事情為何轉變的這么快。
“耶!太棒了!”沒心沒肺的王怡可沒管這些,她只知道易曉贏了,因此揮舞著雙拳,高興的跳了起來。
她身旁的凌秋水同樣激動,臉色的寒冷褪去,眼里流露出絲絲興奮。雖然她外表時常冷淡,不過說到底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少女,在此種情況下,骨子里那份與熱血相關的情緒,不經意就流露出來。
王怡轉過頭,開心的拉起了凌秋水的手,歡呼道:“沒想到你也在為他高興!我還是第一次看你興奮樣子呢!”
面對調戲,凌秋水反常露出一絲笑,如寒冬里的旭日,“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想起來了。”王怡眨眨眼,心有靈犀的也笑了……
胡良此時的心情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苦行幾天的人發現綠洲結果卻是海市蜃樓,心如死灰,不可自拔。
“該死的奴仆,為什么要拿我當賭注!該死的段彥宇,竟然輸了!”
胡良暗自咆哮一聲,低頭擠開人群準備離去,同時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發生意外!
可意外還是出現了,身后如夢魘般的聲音傳來。
“哎呀呀,別急著走啊,小良子……”
胡良身子一顫,用盡全力,緩緩轉身,就看到王怡和凌秋水正走來。
他笑了,雖然笑的比哭還難看,“你想怎樣……”語氣里含有頹然之意。
“哼!結果出來了,你好好做我們的奴才吧,以后就叫你小良子了。”王怡雙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說道。
胡良很想哭,他舉目四顧,其他幾個狗腿子已經遠遠地離開了他,臉上還帶著辟邪一樣的表情。
老天不公啊!
最終,胡良還是低下了頭,眼睛紅紅的,嘴上低聲說:“愿賭服輸。”
“嘻嘻,這樣才像個男子漢!”王怡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拍了拍腿,裝模作樣的說道:“站累了,想找個地方坐坐,你,過來……”
屠師扶起段彥宇綿軟的身體,給他喂了一顆療傷丹藥后,段彥宇臉色依舊蒼白,不見好轉。
屠師眉頭一皺,運氣檢查段彥宇身體,就發現其體內那股具有破壞力的靈氣,于是也注入靈氣,將那股的靈氣磨滅。
段彥宇的臉色方才好了幾分,至少有了絲絲血色。
“竟也是半步凝氣,靈氣還如此精純!上次明明只是淬體境,就算有凝氣丹也不該這么快啊?!”屠師從這股殘存的靈氣得知了易曉的境界,吃驚不已。
就在這時,段玉燕面沉如水,從別處走來,身旁還跟著個高大少年。行人紛紛避讓開一條道路,不知是畏懼段玉燕還是他身旁之人。
看到段彥宇昏死模樣時,段玉燕臉色明顯變了變,擔憂問道:“屠師,我哥哥沒事吧?”
“沒什么大礙了,修養十天半月差不多可以痊愈。”屠師把段彥宇放開,段玉燕將其扶入懷。
“那就好。”段玉燕盯著這張蒼白憔悴的臉,心里莫名的痛了起來。
他們兩人從小被視為段家希望培養,表面上雖然屬于競爭關系,但血脈相連,艱難榮辱與共,這么久以來,兩人親情已經微妙到了遠超平常兄妹情義的厚重程度。
進入外院以后,兩人關系看似有些疏遠,實則藕斷絲連,段玉燕暗地里一直在關照段彥宇,他麾下的小弟甚至也有她的安排。
她之所以故意疏遠,目的是想讓段彥宇能夠自力更生,奮起向上,早日掙脫外院這不毛之地。
若能拿到外榜名額,對提升實力的幫助是非常明顯的,眼看段彥宇就要一飛沖天,可易曉的半路殺出。
段玉燕把目光移開,死死的盯著易曉,眼中的憤怒和怨恨昭然若揭,比之前的段彥宇還要強烈。
她當然也恨易曉,早在之前外援考核那次就已萌生,她當然也想上臺為段彥宇報仇,可以易曉表現的實力來看,她沒有信心。
如果連一開始就沒有信心,她又怎么可能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