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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婉綾松了口氣。
他剛剛工作過的桌子旁,上面展開的本子上才寫了一大半,也果然是書香門第,外表看起來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寫起字來卻是剛勁有力,實在讓人羨慕。
她輕坐在位置上,桌子上高高的壘起來的書已經(jīng)沒過了她的頭,左手邊是已經(jīng)寫好的文案,右手邊也是一片空白,正在等待處理。
做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私塾先生本就不容易,耕地種田的人面朝黃土背朝天是身累,支書教學(xué)的人絞盡腦汁汗灑文便是心累,如今付龍君卻還要自己替學(xué)生們一本一本的做文案,更是身累心累。
怪不得村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只是聽說他生了病,全村的人便一擁而上都想擠過來看他。
想來也是造化弄人,付龍君本身份顯赫,還險些就成了丞相府的女婿,如今卻落得孤身一人淡居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是否委屈,也只有他心里才知道。
琴婉綾拿起筆,翻開一本寫好的文案,找到放在上邊一點的位置,看好了接上的位置,伏桌作筆起來。
傍晚的時候,落日歸霞,外面田間傳來一片喧鬧。
琴婉綾做好了飯菜,正端上桌,聞著陣陣飄香的付龍君悠悠醒來。
桌子上的書文已經(jīng)讓琴婉綾收拾干凈,只剩得一個煤油燈還靜靜地駐在那里。
他穿起外衫,緩步走出,正好對上琴婉綾轉(zhuǎn)過身來。
她輕笑,還以為是她動作太響擾到了他,不過也好,到了正點吃飯,也免了她還在想著該怎么叫他。
付龍君倚著門框清咳兩聲,琴婉綾連忙走過去扶他到飯桌前坐下。
晚風(fēng)有些微涼,她進(jìn)了屋又給他添了件外套,才過來與他同桌。
付龍君含笑感激:“謝謝。”
桌子上的菜雖只有幾個清淡的青菜,卻異常的香,大概這幾日付龍君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欠于身體的不適,也沒怎么吃,也沒什么胃口吃,琴婉綾這樣一做,使得他的肚子都不禁咕嚕咕嚕地響了。
琴婉綾給他舀了一碗湯,輕聲道:“以前我聽說水痘不適合吃豬肉羊肉雞肉,就連蔥姜蒜都不適合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魚蛋屬腥,咳嗽的人斷是不能吃,所以我只能摘了些青菜,等付公子好了,我再做些你想吃的。”
付龍君客氣道:“真是勞煩婉小姐了……咳咳……”
琴婉綾應(yīng)道:“我不過舉手之勞,付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付龍君看著她忙碌的側(cè)臉,不覺心里一陣恍惚,琴婉綾給他遞湯的時候,他竟是愣愣地看著她了。
昏暗的光線下,他幽幽覺得琴婉綾的臉忽而變成了一個他特別熟悉的人的臉。
垂眉,接過,他突然抿嘴不語。
琴婉綾笑笑,她還以為付龍君當(dāng)初選擇了離家出走,最終在這里落了腳跟,便慢慢淡忘了以前的事,沒想到他還是感性了。
她與琴婉瑩其實一點兒也不像,長相不像,性格也不像,但是不論怎么說,總歸是一個跟她脫不了干系的人。
時間再久,若心中有情,還是無法斷去聯(lián)想。
“這湯的味道合適付公子的胃口嗎?”琴婉綾問道。
付龍君這才回了神,尷尬笑笑:“婉小姐心靈手巧,比付某用了心做出來的味道還好。”
這話說得琴婉綾腦門一愣,頓時又想起了老婆子之前跟她說過的那句話:先生,他是個文化人。
想著,琴婉綾忍不住輕笑出聲。
付龍君不解,疑惑道:“婉小姐可是笑了付某?但是付某說的并沒有刻意夸張,婉小姐做的飯實在有味道。”
琴婉綾搖搖頭:“付公子多慮了,我只是想起了之前聽人說你是天上落了凡間的仙子,我現(xiàn)在覺得有些理解了這句話。”
付龍君笑笑:“該不會是從真兒婆婆那兒聽到的吧?”
琴婉綾怔住:“付公子知道?”
付龍君無奈說道:“真兒婆婆經(jīng)常如此這般與我說。”
琴婉綾樂道:“那付公子當(dāng)時是如何應(yīng)答了她?”
付龍君臉上微紅,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這個反應(yīng),琴婉綾有些尷尬起來,她忘了付龍君書香門第,家庭教育也便是禮數(shù)第一的方式,她自小沒人管束,雖不是什么奇葩,跟他相比起來還是顯得粗鄙不堪。
好在她后來嫁去了赫王府,宮淇赫對她也不曾有心。
吃得半飽的時候,付龍君突然問:“為何婉小姐會在這兒?”
琴婉綾伸出筷子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隨即又恢復(fù)了,輕聲應(yīng)道:“出門走錯了路,不想繞了半天,竟繞到了這兒來。”
付龍君說道:“這兒離崇城甚遠(yuǎn),處于崇國與南國交界的邊緣……”
說了一半,付龍君便停下了。
琴婉綾知道她說她走錯路到了這里,大概付龍君也看出了她在撒謊,但是這個謊言再怎么明顯,她也沒辦法解釋,反正理由再豐富多彩,在不相干的人眼里看來,也不過爾爾。
況且她現(xiàn)在并不著急于回家的路,而是替宮淇赫找到火狐。
付龍君又問:“婉小姐打算在這兒呆多久?”
琴婉綾目光微暗:“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是接下去,我還得去找個東西。”
付龍君問道:“婉小姐要找什么?不知道付某能不能幫的上忙。”
琴婉綾想了一下,說道:“付公子可聽說過火狐?”
付龍君搖搖頭,又問:“婉小姐為何突然要找這個東西?”
琴婉綾的心沉了一下,放下筷子說:“我急需它的血解毒。”
付龍君有些錯愕,問道:“婉小姐你怎么了?”
“不是我……”琴婉綾笑笑,重新拿起筷子說道,“付公子快吃,要不然菜就涼了。”
片刻之后,她又說,“我答應(yīng)了村里的人,會在付公子大病未愈期間替他們好好照顧你,一定不會食言的。”
不等付龍君說話,她又補(bǔ)充一句:“等付公子的病好了,我們才有得宴餐吃。”
付龍君知道琴婉綾是故意這么說的,她大概不想讓他心里有什么包袱,可最終他卻還是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謝謝給我投了推薦票和月票的讀者,菜條感動得恍恍惚惚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