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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周滿是殘缺不全的狼尸,我們緊張的喘著氣,此時,我們早已經遠離了篝火,最后的十幾只野狼被我的雷光劍砍成兩半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哀嚎,那是一頭有些卷毛的黑色巨狼,是這群狼群的頭狼,它遠遠地站在一塊巖石上,綠幽幽的眼睛寒光爆射,但是它沒有跑過來撕咬我們,而是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后,突然跳下巖石,沖向了遠處的草場,消失在朦朦的晨霧中。
山谷里升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血腥氣彌漫開來,我們強忍著惡心嘔吐,這是脫力后的后遺癥,也是腥臭的血腥氣造成的。
我把鋼精鍋從狼尸下找出來,帳篷已經被野狼撕咬得不成樣子,背包也被野狼咬壞,里面烤好的黃羊肉沾滿了腥臭的狼血和內臟,已經不能再食用。
我們把剩下的子彈裝填到彈夾里,數了數剩下只有不到三十發,我們扔掉被狼牙咬的破損的槍支,只留下兩只組裝起來的槍,由洪濤和陳永剛掌握,每個人的彈夾里都只能裝填一半兒的子彈。
好在我們還有六把手槍,我把身上的兩把手槍都掏出來扔給了嘎魯,他需要這兩把槍防身。
我們喘息了好一會兒后,決定休息一下,打一只黃羊或者是其他什么野物充饑,我們已經又累又餓,筋疲力盡。但是,經過一夜的廝殺,凌晨的兩個小時里,我們被野狼群多次圍攻,慘烈的廝殺聲把山谷里的動物驚嚇得四散奔逃,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只好走到草場中間的那個湖泊邊兒,把沾滿狼血的鋼精鍋用湖水沖洗干凈,升起一堆篝火,燒了一鍋開水,每個人都強挺著喝了幾口,又灌在各自的水壺里,留著路上喝。
粗略地數了數,這群野狼竟然有三百多只,一大半是槍打死的,百十多只是我們用刀劍砍殺死的。
洪濤嘿嘿笑著說道:“真他娘的后怕呀,這么多野狼撲過來,我都以為自己要掛了,想不到竟然沒有受傷,真他娘的邪門兒了。呵哈哈,咳咳咳……”
他咳嗽了好一陣,說道:“看來,我們要餓肚子了,要不咱們砍兩個狼腿吃得了。”
陳永剛笑道:“你要是不覺得惡心,你就去砍吧。”
洪濤強忍著惡心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得了吧,我現在一想起狼這個詞兒就他娘的惡心想吐,呃嘔……”
他終于嘔出了一口酸水,我再也忍不住,也吐了出來。我這一吐,陳永剛和嘎魯也都吐了起來。
好嘛,這一下四個人都撅著屁股跑到一邊去吐,肚子里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凈了,剛剛喝下的水都吐了出來。
我們強忍著空空如也的饑餓感和惡心,背著裝備往草場的另一邊走去,期待著能夠發現一兩只傻逼黃羊的出現,解決一下五臟廟的供奉難題。
但是,期待終于化成了泡影,整個草場上一個動物也沒有,都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
也許是老天爺懲罰我們殺戮太多吧,整整一天的時間里,整個山谷里靜悄悄的,沒有出現一只動物。
我們都很疲憊,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再往雪山上攀爬,我們決定就在這個山谷里宿營。
晚上的時候,我們又升起一堆堆篝火,圍在中間的篝火旁烤火,夜晚的山谷很冷,漫天繁星璀璨,近得如同伸手就能摘下來。我們都望著天空的繁星出神,沒有人說話。
白天雖然溫度達到了十幾度,但是夜晚依然冷得讓人打哆嗦。
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后寒,我們強忍著饑寒交迫,卻聽見昨夜殺狼的方向傳來凄厲的哀嚎聲,一聲聲凄厲的嚎叫讓人心寒。
洪濤跳了起來,操起槍沖著狼嚎的方向放了一槍,狼王停止了慘嚎,不一會兒又嗚嗚咽咽的哭號起來,一聲比一聲凄慘。
我們都放下心來,狼王不會來攻擊我們了,它是在折磨我們的聽覺神經。我們不再被這畜生的慘叫聲分心,緊緊地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早上的時候,遠遠的一聲槍響,我條件反射般的跳了起來,身旁只有嘎魯和陳永剛躺在地上依然睡得很香,這兩個人竟然沒有被槍聲驚醒。
不一會兒,洪濤哼著小調兒,肩上扛著一只黃羊走了回來,他終于獵殺了一只黃羊,早飯有著落了。
我晃晃悠悠的起來,走到樹林邊緣,從手掌中抽出雷光劍,砍斷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拖拽回來,又劈成一截截的木段,澆上一點兒汽油,升起篝火,又去雪地上弄了一鍋干凈的雪化開,把鍋坐在篝火上,把洪濤切好的黃羊肉扔進鍋里煮上,掏出剩下一半兒的食鹽,撒了一點兒到鍋里。
該死的狼群,昨天把一袋兒食鹽弄撒了一多半兒,現在只剩下小半袋兒了,我們只好省著點兒用。
我把食鹽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里,這些食鹽很有用,回程的路途遙遠,我們不能沒有食鹽。而且,總是吃肉食很容易讓人上火,在燒開的水里滴上幾粒食鹽,飲用淡鹽水能補充體力。
煮肉的香氣終于讓陳永剛和嘎魯醒過來,我們四個狼吞虎咽地把一鍋黃羊肉吃掉,把剩下的肉剃掉骨頭,裝在背包里,收拾好背囊出發。我們已經耽誤了一整天,要盡快趕路了。
一路上的艱難不用說了,總之,你要是來到雪山上,在齊腰深的雪中走一個小時,褲襠都是濕漉漉的,小弟弟都會被凍得縮進去,即便是你想要回去,他娘的,回去的路更特么遠,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吧。更何況,我們的兄弟還在深山之中,不知他的死活,我們要把他找到,一起回家。
又走了兩天的時間,終于在半山腰的拐角處,看到了遠處一座雪山,半山腰中一座很顯眼的建筑物突兀的映在眼前。
洪濤累得滿臉淌汗,咳嗽了一聲,喘著粗氣說道:“我操,我,我是不是眼花了啊,你們看前面那座雪山上,是不是那個該死的小廟,里面特么的就住著神仙?”
我跟在他身后,鼻子差一點就撞在他的屁股上,急忙拽住他的衣服,穩住身體,定了定神兒,看向前面那座巍峨的山峰,半山腰間那座喇嘛廟,眼淚差點兒流出來。
謝雨晨,你個混蛋,為啥來這個鳥都不愿意來的地方。博日格德大叔那只該死的老鷹在給我們抓了兩只野羊之后,不知為啥第三次放飛的時候,就特么自己飛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即便是我們那天遇到了狼群,那該死的老鷹也沒有出現過,很可能是發現自己自由了,沒有了束縛飛上了藍天。
是呀,它原本就屬于這片湛藍的天空,它是天上的鳥兒,怎么能夠屈居在只懂得尋找吃食的普通人手里呢。
我看著眼前的山峰,那座廟宇,心里很是激動,我沖著前方大聲的吼了一嗓子。嚇得洪濤急忙轉過身來捂住我的嘴。
“操,你想死呀,哥哥可不想陪著你去送死。”洪濤雖然這么說,但是眼里激動的神色卻已經顯露無疑。
在這茫茫無垠的雪域高原上,發出一點聲響都很可能會引發雪崩,而我這一嗓子吼出來后,遠遠地竟然傳來了陣陣回聲,雪山上靜悄悄的,天空還是那么湛藍如洗,一絲云彩都沒有。
我們都靜悄悄的等候預想的雪崩到來,但是,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后,就連風都沒有一絲兒。
洪濤笑道:“真他娘的邪門兒,看來咱哥幾個和這里有緣兒,走了,走了。”
我們都躺在雪地上把滑雪板緊緊地系在凍得有些僵硬的鞋子上。為什么躺著,你猜?
收拾好了一切,我率先站起來,沖著身旁的兄弟們說道:“前面就是懸崖,我先跳下去,你們來不來?”
洪濤“操”了一聲,突然手杖一擺,說道:“滾一邊兒去,老子先來!”
隨即踏著滑雪板向山下滑去,只見他呈蛇形滑動,斜著向山腰間的那片懸崖沖去。
陳永剛見洪濤率先滑下去,回頭瞅了我一眼,二話沒說,一支滑雪杖,緊跟著沖了下去。
嘎魯嘿嘿的笑了出來,也跟著沖了出去。
沒有滑過雪的朋友們根本就不會想象到,我們此時的動作就是求死。前面那座山峰和我們所在的山腰間,明顯就是天塹,要想走過去,就得從這里往下滑,到了山腳下的谷底,才能往上爬到那座山峰。
那座山峰太高了,中間根本就沒有可以過去的道路,只能先行下到谷底之后再往上攀爬。這無疑是一種冒險,但是我們已經來了,而且明顯是走錯了路線。
我笑了起來,哈哈大笑間兩只手杖用力一撐,腳下的滑雪板帶著我的身體飛一樣追向我的兄弟們。
我像鳥兒一樣騰空而起,越過懸崖,前面,是三個無所畏懼的身影,他們已經快要到谷底了,這些天在雪山上跋涉,我們已經學會了怎樣滑雪。這幾個不要命的家伙竟然做出了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規避突出的巖石,在生與死間飛躍。
隨著我的哈哈大笑聲,山頂突然間震動了一下,空中形成了一圈兒雪霧。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