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十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m.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山頂上的積雪突然間橫著裂開了一道縫隙,裂縫快速地加大。緊接著形成一浪浪的波紋傾瀉下來,你要是親身見到這種景象,估計就連尿褲子都來不及。
我回頭見到這種景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感到震驚和害怕,萬幸的是,我見到洪濤和陳永剛、嘎魯突然間向左側滑行,借助下沖的力量和速度,沖向了左側的那個斜坡,他們太聰明了。
不,是洪濤太聰明了,他率先滑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左側那個斜坡是個緩沖地帶,借助下滑的速度騰空而起,而且還向后面跟著的陳永剛招了招手,越過了前面突起的巖石,規避了這條死亡狹道,帶著我們逃出升天。
洪濤率先沖向了那個斜坡,呈蛇形滑向了對面的山坡,這個斜坡有點兒怪,從我們下來的半山腰根本就看不到,完全是洪濤沖下懸崖的時候臨時起意,這源自他對危險的預判和臨機時的快速反應。
后來他跟我說,草,那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活著,從懸崖上跳起來的時候突然見到還有一個緩沖的斜坡,本能的就往左邊滑去。他的這個動作,無形中救了我們三個人。
要不是我們三個緊跟著他往下滑去,說不定在你猶豫的瞬間就被雪崩滑下來的積雪和碎石捂在了山谷里,不是窒息而死就是被大量的積雪和碎石砸死。
我們沖向斜坡的時候,我只覺得身后一陣颶風抽動空氣,一股席卷而來的巨力似乎要把我的身體拉拽過去,我的雙腳騰空而起,滑雪板剛剛踏上斜坡的時候,只見身旁雪霧彌漫,大量的積雪和碎石從身旁的這條溝壑傾瀉而下。
如果我再慢上一秒鐘,我就會被卷進傾瀉而下的積雪和碎石當中,長眠在這個山谷里。
這個斜坡是隆起的山脊,呈現出四十五度角,洪濤他們三個呈蛇形運動,停在了半山腰中的一塊突起的巨大巖石下,眼看著身旁傾瀉而下的雪霧和隆隆的碎石,臉上都露出驚懼之色。
即便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但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是渺小的。
他們拉住我依然往前沖的身體,將我拽倒在腳下,我們都驚得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雪崩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前后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但我們卻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般長久。
我們都喘著粗氣,此時此刻,早已忘記了深呼吸調整內息,去他娘的修行吧,這是人本能的反應,只要活著,比什么都好。
我們四個蜷縮成一團,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陣子,直到再也沒有動靜之后,這才相互小聲的說道:“草,還活著呢吧,活著就好。那啥,哥幾個走?”
“走!”
我們都爬起來,整理身上的裝備,這一回都格外的小心,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我們已經見識了大自然的威能,對上天有了敬畏之心,不敢再大聲喧嘩。
悄悄地整理好裝備,徒步向眼前這座高山攀爬。這個雪山上根本就沒有路,好在趟著齊腰深的積雪走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來到了一片懸崖下面。懸崖之上,就是那座喇嘛廟。
我們都貼靠在山巖下喘息,這里的海拔高度估計得有四千多米,天空湛藍如洗,但是氧氣卻很稀薄,每一呼吸之間,胸腔里就像是拉風箱一樣撕扯著難受。
我們在海拔高度三四千米的雪山上已經走了將近十天,十天里耗費了我們大量的體力和精力。而且,我們根本就沒有得到較好的休息,缺少食物的情況下,再加上空氣稀薄,即便我們是修行之人,也覺得受不了。
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后,我們整理好裝備,依次向懸崖上攀爬。
我對洪濤和陳永剛很有信心,最擔心的就是嘎魯,但嘎魯卻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他是蒙古人,體質非常強悍,高壯的身軀向上攀爬的時候竟然很是靈活。
終于爬上了懸崖,這才看到,這里是一個較為寬闊的平臺,那座喇嘛廟是靠著前面山巖上修建的。
喇嘛廟里靜悄悄的,我們爬上懸崖的平臺后,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
洪濤眼里閃著精光,當先向喇嘛廟走去。我們幾個都緊緊地跟上去。
這座喇嘛廟完全就是石塊壘砌成的,一點兒都沒有那種神秘大氣凸顯神圣莊嚴的氣息。只是在喇嘛廟的前面,有一座瑪尼堆。
洪濤繞過瑪尼堆,來到廟門前,這貨竟然雙手合十,附在地上磕了個長頭。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廟門打開來,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僧人,說是僧人,是因為他穿著喇嘛的服裝,我不知道藏傳佛教的服飾怎么區別,但見這個喇嘛一身白衣,顴骨上黑紅黑紅的,顯然是因為長年在雪域高原上生活,被紫外線灼傷的。
僧人出來后,先是對著洪濤施了一禮,然后又對著我們施禮。我們幾個也急忙雙手合十還禮。
僧人側過身來,請我們進入廟中。
這個喇嘛廟里黑洞洞的,只是在堂屋的供桌上掛著一張壁毯,上面是佛陀的造像,供桌上一點燭光,發出幽暗的光。
僧人沖著我們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旁邊的一個門洞中,好一會兒才出來。
僧人沖著我們說道:“上師請洪濤進去。”說的竟然是漢語。
我們都是一驚,他們怎么知道洪濤的名字?
洪濤看了看我們,笑嘻嘻的說道:“有古怪,我先進去看看。”說著竟然把胸前的槍摘下來,遞給了嘎魯。
我緊張地看著僧人,但卻見僧人沖我微微一笑,說道:“李先生,請跟我來,白衣薩滿要見您。”
說完竟然走出喇嘛廟。我看了一眼陳永剛和嘎魯,他們兩個沖我點了點頭。嘎魯滿臉朝圣的樣子,陳永剛卻十分警惕。
我隨著僧人走出廟門,僧人在前面引路,徑直朝著喇嘛廟后身的一條小道走去。
轉過一片突起的懸崖,又走了好一段山路,這條山路上的積雪都被人清掃過,緊貼著山崖這邊一點兒積雪都沒有,而旁邊的雪堆下面就是萬丈懸崖。
來到一個洞口的時候,僧人停下來,轉過身來做了個請進入的手勢,緊接著頭也不回地向來路返回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轉過那個懸崖的邊角,這才定了定神兒,走進那個黑黝黝的山洞。
山洞里有一條狹窄的通道,走了有十幾米遠,前面是一個彎角,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彎角處向里面傾聽,但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我只好轉過那個彎角,只見里面的空間豁然開朗,這里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洞窟。遠遠的看過去,里面的山壁上都是一個個洞口,隱隱的好像擺放著坐立的佛像。
我靜靜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向前面一個閃爍著燭光的洞窟走去,那里有一個熟悉的氣息,像極了謝雨晨。
來到洞窟前,這才看清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正背對著我面向里面的石壁打坐,披散著齊肩的長發,腰里掛著一串白玉制成的鈴鐺。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之后,謝雨晨才抬起頭站起來,轉過身來的時候就見到了他微笑的臉,眼中的笑意如同夜空中閃耀的星光。
我傻在那里不能動彈,這廝在這里好安逸,我們幾個為了找他卻歷經生死。
謝雨晨笑了起來,只不過是無聲的那種笑。我一肚子疑問想要跟他說,此時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擔心都消失了,我也相信陳永剛和嘎魯不會出事兒,最擔心的就是洪濤進入了那個房間后會發生什么。
謝雨晨上前摟著我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這些天受苦了兄弟。”
我哼了一聲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兒?那個喇嘛怎么知道洪濤的名字?你告訴他的?你怎么知道我帶了什么人來找你?你找到玉腰鈴了?”
謝雨晨笑嘻嘻的拉著我坐在石窟里的石凳上,說道:“你的問題太多,對你的修行可不利呀。”
我次奧。我拼死拼活的來找你,你卻往修行上扯,我氣得直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就一個俗人,沒你那么高的境界。”
謝雨晨笑了起來,說道:“你想聽我說嗎?”
我點了點頭,我原本以為找到謝雨晨還要經歷一番惡斗之類的,卻想不到他在這里如此輕松愉快,心下暗嘆一聲。
謝雨晨說道:“這一切都是桑吉活佛的旨意。”
“桑吉活佛是這里的主人?他是什么人?”我問道。
謝雨晨告訴我,這里的喇嘛廟是桑吉活佛的住處,桑吉活佛是藏傳佛教噶舉派的活佛,噶舉派也是白衣教派,因此他們身穿白衣。
噶舉派的分支很多,桑吉活佛是噶舉派一個小分支的活佛,謝雨晨來蒙古后,找到了十三只玉腰鈴時遇見了桑吉活佛。
因為十三只玉腰鈴現世,是桑吉活佛讓人發出的消息,為的就是要把白衣薩滿的傳承者引來。桑吉活佛告訴謝雨晨,如果想要把十三只玉腰鈴帶走,就必須為他做一件事兒,找到他座下走失的一個護法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