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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回來已經(jīng)是小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云少向他父親說出了心聲,不出意料的遭到了反對。可是云少試圖獨立這么長時間,憑著咖啡館給的工資他還是能租個一居室住住。
好像一切都這么過去了。風(fēng)平浪靜的樣子讓駐足在臺階上的蕭雨笙感到不安,他聽聞樓梯下吵鬧起來,皺了皺眉繼續(xù)攀登。
走上高二的階層,撞到了一個有趣的人,老實說從四月初一星期的假期后這是他們第一撞見。
他沖蕭雨笙點頭示好,“學(xué)長好,我想問一下云瓏天是哪個班的?我想找他一下。”
蕭雨笙關(guān)注了一下他的眼神,清澈無比,看樣子游戲能夠消除記憶的神跡又一次顯靈了。
“他在高二三班,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來。”
既然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他也覺得充一下好人也沒什么的。
“謝謝了。”
他笑著跑下樓。
蕭雨笙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緩緩地掉頭去往教室。
課程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老董事深思熟慮目光遠(yuǎn)大,會不會參考他的意見是個很難讓人猜測的可能。就眼前來看沒有任何變化。
他并不失望,一個孩子提出來的玩笑怎么可能被當(dāng)真。
中午時段他仍舊回到心理咨詢室。也只有這個地方是一個能夠安撫他接納他一切的溫馨小窩。
他在沙發(fā)上躺好,合上眼睛。他傾聽到有誰在呼喚他,正在與大腦構(gòu)建橋梁將信息運輸......
周圍有些冷,要說是空調(diào)房還差了點。這種天然的寒意和潮濕就像是.......某個洞穴里。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視野,吐出一口白氣。這個地方他不陌生,第二次來了。當(dāng)初被沙皇鯨吞進(jìn)肚子里之后才找到控制室的。
這么說,前面就是控制室了。
他抱緊了肩膀忍不住抖了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有包裹著假象機(jī)體。張望了一下,地板中滲透著晶瑩的水滴,它們在慢慢滑動,滑到那個裂口上殘留的水漬好像很冰爽可口的樣子。
兩邊的墻壁仿佛睡得很深,他們一定不會看到的。
“別喝那個,你會后悔的。至少目前會。”
大門打開,正義的身影身負(fù)大劍站在臺階上。控制室的光照到這里有些刺眼,蕭雨笙忍不住擋了擋。
“終焉騎士......好亮......”
“控制室沒有燈光,你是知道的。這是你心里的一道光,你看得見我也說明到時候了。我該把一切都托付出來了。”
他的聲音不再是漠然的反倒充滿著歡快,盔甲后的那雙眼睛是喜悅的。
蕭雨笙突然發(fā)覺了。是啊!終焉騎士守在這里這么久了,這是他的使命。
籠罩在終焉騎士身上的光芒漸漸消退,他不再那么耀眼,兩人來到熟悉的控制室前,那些正在流動過去的數(shù)據(jù)宛若一條天河橫跨在天空中。
“我該叫你蕭雨笙嗎?”他這么問終焉騎士。
“不。”他悵然說道,“你才是蕭雨笙,你一直到都是。而我,也一直是終焉騎士。”
他看著終焉騎士魁梧的身材,精神抖擻的樣子,這是曾經(jīng)他腦中無限次憧憬過的騎士。霸氣威武,卻有對自己恪守的職責(zé)忠貞不渝。
“很抱歉,之前強(qiáng)行用了你的力量。讓你陷入了沉睡。”
終焉騎士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沉默,他撇開這個話題望著頭頂數(shù)據(jù)長河。
“知道那是什么嗎?”
“我的記憶?”
他搖搖頭,“可不只是這么淺顯的東西。”
意味深長的長嘆,“這是位列于這個游戲中第二大的陰謀。只有兩個人知道它,你已經(jīng)見過他了。”
“老尼克和我。”
他不做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這些數(shù)據(jù)流我感覺我?guī)缀醵寄芸吹枚恕!?
終焉騎士指著數(shù)據(jù)長河愕然驚叫,“你說它們是數(shù)據(jù)流?”
“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這要你自己去看。也許我高估你了,畢竟你現(xiàn)在還不完整。”
終焉騎士有用的東西一個不透露,他在想什么,他在暗示什么。這神傳意會的方法簡直跟名為蕭雨笙的人太過相似了。
“能不能給一點提示。你認(rèn)為還算有用的。”蕭雨笙向他求助。
然而他拒絕了,“這要你自己來想。就像是我都是經(jīng)過很久才大徹大悟。而且設(shè)計它的人是個怪物,跟咱們都不一樣。”
蕭雨笙嘆了口氣,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攤在控制臺旁邊。左手邊就是連接管,上面有一根很長很細(xì)很尖銳的針,看起來就像一只巨大蚊子的口器。
他沒有勇氣接受那些東西,直到現(xiàn)在腦袋里還能清晰的回想到他和露卡肩并肩的時候。
等等!
他瞪著眼睛撥開一片迷霧,手掌觸碰著冰涼的機(jī)器,他仿佛發(fā)覺到了什么。
“你說,設(shè)計它的人是個怪物,跟咱們都不一樣?”
終焉騎士對他剛才的話給予了肯定。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不是我設(shè)計的,是別人,他幫助的我?”
“這我沒說。”
他想到了,一個經(jīng)常看鏡子的人是什么樣子的。如果說當(dāng)初面對夜夢雪的那個人是蕭雨笙的話,那終焉騎士,現(xiàn)在的他,冷漠的他。每一個都是鏡子里不同表情的自我。
如果終焉騎士代表著正義,他代表著情感,冷漠的他代表著理智。那么毫無疑問只剩下一個沒有出現(xiàn)過了。
那就是罪惡!
“看樣子的你想通了。”
“嗯,大徹大悟。”
他輕描淡寫的一笑,心里其實堵塞的很。沒有人喜歡罪惡感這種東西,它就像詛咒一樣纏在人的身上可怕的時候幾乎會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在他愣神的時候,終焉騎士雙手靈敏的敲擊透明的鍵盤,一大股數(shù)據(jù)長河涌入到巨大的終端之中。
“現(xiàn)在,讓我為你揭秘這個終端機(jī)是什么吧。”
他張開雙臂很榮幸的向我介紹。
“這個就是你的手機(jī)!而這些的一切都是由你所創(chuàng)造的寄生蟲模擬出來的。我已經(jīng)把寄生蟲的最高權(quán)限打開了,之后要不要用就是你的事了。”
他的身體變得虛幻起來。蕭雨笙上前一把抱住終焉騎士。
“謝謝,不過你不是蘇醒過來了嗎?”
“實際上我還在沉睡,因為我還有最后一項使命沒有完成。”
“什么使命?”
終焉騎士的身體化為光點迅速消散,蕭雨笙沒能得到他的答復(fù),他仿佛在笑頭盔后那張充滿正義的面孔露出極具使命感的笑容。
學(xué)長........學(xué)長.......學(xué)長你怎么了.......
他聽到一個很遙遠(yuǎn)的聲音,在黑暗中的某一處傳來。他本以為自己會奔跑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輕的像燕子,以游動的方式緩緩地朝著那里前進(jìn)。
他游得越來越快,靈活的好像一條魚兒,遠(yuǎn)處仿佛有著一處光芒萬丈的地方。他拼命的朝那個方向游動,下方的黑暗似乎沒有挽留他的意思,他很成功的脫離了出來。
睜開眼,一滴晶瑩的淚珠砸在他的臉龐,他仿佛聽到什么破碎的聲音,就像寶石從山谷上摔下跌個粉碎。
“好了,瞧你哭的。”
蕭雨笙腦袋還有有些昏沉,但這不妨礙他心疼眼前哭成淚人兒的唐欣鈴。粗糙的手掌在她細(xì)膩的臉頰劃過,手指游過她的眼角,大拇指輕輕一刮,把她即將落下的淚珠斤數(shù)收入手中。
“你剛才全身冰涼,沒了心跳,頭一直發(fā)燙。給你敷了好幾次的涼毛巾都成了熱毛巾。真的......嚇?biāo)牢伊耍 ?
蕭雨笙臉上一半是溫柔一半是苦澀,他揉了揉唐欣鈴的腦瓜。
“看我這不是沒事嗎?你也說你有特殊能力,這么擔(dān)心我的話用一下也無妨。”
她紅紅的眼睛下的淚痕似乎淡去了不少,一只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一臉小惡魔的樣子。
“你就這么希望我......”
“抱歉,還是算了吧。我是無神論者。”
“唔~!學(xué)長真討厭!!!”
“哎哎!別要我。疼疼!”
唐欣鈴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道深深地牙印,上面擠出幾滴殷紅的血珠。她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像一只母貓一樣幫蕭雨笙舔舐了一下。
蕭雨笙感受著被溫潤,細(xì)膩的丁香小舌包裹著傷口的快感,本想說什么阻止她。想起剛才她緊張的樣子,還是沒能拒絕。
“好了!就這樣吧!”她完成了她的道歉,舔了舔粉唇誘惑的說。“是不是很想再來一次?”
他笑了笑,“如果是免費的話,我想可以。”
唐欣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并告訴他想得美。
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該離開咨詢室了。他讓唐欣鈴先離開,免得待會兒撞見什么人就不好。
唐欣鈴撫摸著門框,神情復(fù)雜。
“我能感受到你糾結(jié)且不再迷惘的內(nèi)心。可我跟你一樣有不好的預(yù)感,希望不會發(fā)生什么吧。”
也沒等蕭雨笙回復(fù),她逃一般的離開了。蕭雨笙搖搖頭,漱了漱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等了幾分鐘才離開咨詢室。
“哎呀!沒想到哇!上學(xué)期大名鼎鼎的心理老師竟然是你呀!”
蕭雨笙雙瞳猛地一縮,劉建正抱著膀子靠在墻邊貓戲老鼠的般的盯著他看。那眼神他一點也不陌生,這是對待甕中之鱉才有的眼神。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就只憑我從這里走出來?這樓道里現(xiàn)在一個人沒有,誰給你做認(rèn)證?”
蕭雨笙機(jī)智的予以反駁。
劉建臉上的淡笑并不是裝模作樣,他十分有底氣的拿出幾張照片一張一張給蕭雨笙看過之后灑在了地上。
“看到了吧?這是從很早就抓拍過的照片。就連你悄悄塞給夜夢雪位洞里東西的行為我都拍下來了。”
他滿臉得意的勁,慢悠悠的踱步到蕭雨笙身邊,拍著他的肩膀。
“別擔(dān)心,我知道你奇怪我為什么拍到的,我也不會告訴你。只要你退出那個游戲,我就饒你不死,不然人證物證還有老師對你的不滿都會導(dǎo)致你被判死刑!”
蕭雨笙不吭聲,他死死地盯住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有他清晰的背影或是臉龐,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個縫隙中溜走。劉建敢撒,說明他肯定也有備份。
劉建見他一言不發(fā),發(fā)出一聲邪笑。繼續(xù)刺激他。
“當(dāng)然,我握住你的把柄。但我不是一個無賴,我就想讓你以后在學(xué)校的日子里給我做牛做馬就行。要求不高吧?”
聲音還未落下緊接著他一連串的大笑刺痛蕭雨笙的耳膜。他怒視劉建,嘴角抽了一下。
“怎么?像打我?還是想怎樣?來啊!干我呀!有本事你殺了我!呵!沒這本事就少裝比,收收吧。第二次上課鈴也該打了,我先去上課,你好好想想哈哈......”
劉建邁著歡快的步伐,像一只開心的蹦蹦噠噠的兔子。
蕭雨笙咬的牙齒嘎吱作響,雙腿緩緩的彎曲,顫抖的手掌觸摸著這些光滑中充滿著涼意的照片。
每一張都是那么冰冷徹骨,直愣愣的刺穿他的要害。
“別為難了。惡人自有惡人磨。還我上場吧。”
他之前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前有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站著。他雙手插進(jìn)校服的一兜里似乎先前對他說著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好!交給你了!”
冷漠之人對他伸出援手,而他握住那雙手。
蕭雨笙眼中的熱度慢慢退卻,他不溫不火的看著這世界,仿佛一切都是灰色的。視線下移到剛才劉建消失前留下最后一道身影的地方。
“放心,我會讓你如愿以償。因為歡快的兔子一定會高興過頭的撞死在樹上。”
他臉龐上若有如無的笑意令他散發(fā)出詭異的色彩。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