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觀海的淺析（三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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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金城那家最大、最奢華的酒樓里，觀海把玩著手中的一顆灰白色的珠子，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喜怒。

    青山就站在他的身邊，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而那名被葉空饒過一命的中年男子，此時也正一臉恭敬的站在觀海的前面不遠處，垂頭靜候著。

    “你是說，那名鬼修的身上，有一道灰色的煙霧，不僅能夠防御，而且還能夠進攻？”觀海公子的右手一握，將手上那顆灰白色的珠子握入手中，然后沉聲問道。

    “是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那道灰霧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直接馬文才試圖掠走那名鬼修的徒弟時，才撞到這灰霧形成的庇護罩上，而且看那沖擊力度顯然不低。”

    觀海公子微微點頭。

    看著自己的劍侍風塵仆仆的一路趕回，去時有四人，回來時卻只有他以及另外一人的時候，他當時就意識到情況不妙。不過在池州這里，無論是他還是青山，都確實不方便出手，所以便只能詳細的詢問經過和具體情況。

    不過讓觀海公子沒有想到的，卻是雖然他們這一次行動有所折損，但是卻并不是和目標發生沖突，而是因為遭到了另一件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沐王府和那名長生門棄徒之間的糾葛。

    這件百年前曾轟動池州的大事，觀海公子自然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會這么不湊巧，居然在這里碰上了。

    但不管怎么說，結果對他而言還是比較有利的。

    至少，陰靈珠已經被回收，而且還獲知了另一個對他而言也比較重要的消息。

    此時的再度詢問，已經是觀海公子讓這名劍侍進行第二次的回答。而這一次，他也開始特別針對部分細節上的問題進行詢問，并不再只是聽這名中年男子的復述。

    “而且這灰霧，在刺穿了馬文才后，還讓他徹底變成一堆灰燼？”觀海公子皺了皺眉頭。

    “是……是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神色顯得有些難看，他親眼目睹了一名化胎境修士就這么在自己的面前，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徹底化作灰燼，這種恐懼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事。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觀海公子沉吟片刻之后，才終于再度開口問道。

    “這最后一次雙方交手的時候，兩人本來的距離應該超過百米以上，可是……那名鬼修突然間就消失在我眼前，那完全就是一眨眼的功法，我甚至沒有反應得過來，他就已經不見了。”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然后才開始一點一點的還原葉空和馬文才最后一次博弈交手時的情況，“我相信，馬文才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否則的話以他化胎境的修為不可能會被那名鬼修貼近到身邊，然后一擊得手。”

    觀海公子凝重的點了點頭：“在這之前，你還感受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對嗎？”

    “是的。”中年男子點頭，“周圍很大一片區域，地面全部都覆上了一層白霜，溫度也降得很低，我只感覺到徹骨的寒意。而且在這片區域之中，我發現自己的真元運轉速度變慢，凝聚力也下降了，另外就是因為要時刻抗衡低溫的影響，對我的實力發揮也有很大的影響。”

    “也就是說，在這片白霜區域內，你的整體實力下降了？”觀海公子眉頭一挑，然后開口問道。

    “是的。”

    “但是周圍的環境，除了地面結出一層白色的冰霜外，就沒有其他的變化了？”這一次開口詢問的，并不是觀海公子，而是一直站在觀海公子身旁的浩氣劍.青山。

    “是。”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觀海公子望了一眼青山，見他微微搖頭，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目光重新落回中年男子的身上：“他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是……是的。”中年男子偷瞄了一眼觀海公子的臉色，然后才硬著頭皮說道。

    “哈。”觀海公子聽完后，卻是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青山，你聽到他說什么了嗎？他說我欠他一個人情。哈哈哈！我張觀海欠了他一個人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山沒有開口，他知道張觀海自從修煉了《天魔劍棋》后，就經常會進入這種類似于失心瘋一般的狀態。

    “嘿，敢說我欠他人情的，他還是第一個。”果然，在一陣瘋狂的笑聲之后，張觀海就又恢復正常了，“既然他敢要，那么我就敢給，嘿，你說他叫葉空是吧？……很好，我張觀海就欠他葉空一個人情了。”

    說到這里，觀海公子揮了揮手，讓這名中年男子退出去后，才轉過頭望向青山，道：“青山，你怎么看？”

    “應該是域。”青山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開口說道，“不過是不成熟的域，這應該是和他的修為有關，如果他能夠踏入凝胎境的話，那么這個域就會真正的形成。到時候，除了同樣擁有域的修士外，其他任何沒有域的修士想要和他交手的話，最少要壓他一個小境界的差距，才有戰斗的可能性。”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擁有勢啊、域啊之類這種作弊手段的家伙，就是最惹人討厭了。”觀海公子一臉厭惡的撇了撇嘴，“哪像我們劍修，天大地大不如我劍大。”

    “這種話也就你們天地劍閣的弟子敢說。”青山翻了個白眼，“你們天地劍閣的弟子，一人便可以布下一座劍陣，這才是真正的作弊手段。正常修士都不一定能夠學到域，而你們天地劍閣的弟子，一旦擺下劍陣便是一個域，根本就沒有辦法打。”

    “可我們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顧長河師祖啊，要是我們天地劍閣每一名弟子都能隨意的布下一座劍陣，這神州上哪還有其他四大劍閣的什么事，早就唯我們天地劍閣獨尊了好吧。”張觀海同樣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鄙夷，“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們天地劍閣一旦布下劍陣后，確實會變得很厲害。……不過真正的重點，不是在這里吧，而是那名鬼修……”

    “恩，那種能夠在其域內自由移動的能力，我確實從未聽聞。”青山的臉色也顯得無比凝重，“我知道每一名修成域的修士，其自身的域都擁有非常獨特的能力，但是這個叫葉空的鬼修，他的域應該還尚未真正成型，可盡管如此就已經擁有這么可怕的特殊能力，恐怕當他踏入凝胎境真正修成域時，恐怕會更加棘手。”

    “我倒不這么看。”觀海微微搖頭，“就算是那些擁有界的真正強大修士，也都不可能擁有這么特殊的能力，所以我猜測，他的這個能夠瞬間轉移方位的特殊能力，應該是和他的特殊體質有關。”

    “特殊體質？”

    “鬼修，實際上也是陰氣的聚合體，說白了就是一種……霧氣？或者說氣體？”觀海開口說道，“所以他應該是通過這種手段，讓自己的鬼修身體在一個位置解散的同時，然后以極快的傳播速度在另一個地方重新匯聚。……唔，在他的域內，地面都結成了白霜，氣溫非常低，但是實際上那些都是陰氣在滋生的伴生結果而已，所以……”

    “他的域，實際就是一個遍布陰氣的地方，所以他才能夠在一瞬間解散身體的同時，又在另一個地方重聚。”青山很快就明白了觀海的意思，“這就和天魔解體大法的效果是一樣的。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這項特殊能力應該無法接連使用，而且每一次使用應該都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

    “是的。”觀海點了點頭，“所以，一開始他沒有利用這個能力去殺了馬文才，而是等到馬文才失去了飛劍，無法御劍逃遁后，才動用了這個特殊能力一擊必殺。否則的話，從一開始他就用這個能力，哪還需要和那個馬文才糾纏那么久。”

    “確實，是我疏忽了這一點。”青山點了點頭，臉上帶有幾分興奮之色，“那么這么看來，他要動用這項能力的話，還有好幾個比較特殊的限制要求。首先時間必須足夠久，因為只有這樣他的域內才會填充滿足夠的陰氣；其次，就是他有一個范圍上的限制，按照目前的程度來推測，應該是一百米的范圍內。最后，則是這項能力他應該無法接連使用。”

    “可惜我們都不在場，沒辦法親眼目睹，不然的話應該能夠看出更多的東西。”觀海沉聲說道，眼神里也同樣有了幾分狂熱之色，“我對他那一手將本是無法控制的污穢陰霧布成小周天陣，實在很感興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那個手法應該是借用了繁星劍陣的布陣手法。”

    “不過我實在不建議和你如此危險的家伙接觸。”青山沉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那個灰色的煙霧，應該就是社稷宮記載著的九種禁忌存在之一，湮滅灰霧。”

    “很厲害？”

    “八個字足以概括。”青山一臉凝重的說道，“無所不侵，無所不化。”

    觀海的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嘿，這等人物，我不信他只有化胎境。……真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前輩。”

    “如果不是鬼戕已經重塑人身，轉為人修，以及她是個女的，我真的要懷疑這個葉空就是四兇之一的鬼戕了。”

    ……

    而就在青山和觀海兩人在分析討論葉空的時候，沐王府的天象樓內，也陷入了一片沉悶的低氣壓中。

    “沐飛羽……死了？”沐歡的臉色顯得極為肅穆，全然沒有之前那種輕松，“確定了嗎？”

    “宗堂那邊傳來的消息，已經確認他的魂燈在十天前熄滅了。”

    “連元神也沒有逃出來？”另一名一直都是一副邋里邋遢，宛如宿醉未醒一般的天象樓樓主，沐子豪，也皺起了眉頭。

    “是的。”前來傳達宗堂那邊通知的沐家弟子點頭應道。

    沐歡與沐子豪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能夠確定他的遇害位置嗎？”

    “只能推算出在天水城附近，但是具體位置……”

    “天水城！”沐歡的臉色猛然一變，“十天前，那名鬼修不就是在天水城附近曾暴露了一次蹤跡嗎！”說到這里，沐歡的臉色顯得異常難看，他轉過頭怒視著沐子豪：“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這名鬼修殺了我們沐家的弟子！”

    面對沐歡的責問，沐子豪的臉色同樣也顯得有些難看：“但是現在，他的氣息又一次隱藏起來了，我們找不到他也沒用。”

    “我們找不到，但是不代表別人找不到。”沐歡冷聲說道。

    “你是說……”沐子豪微愣，望向沐歡的目光充滿探詢。

    “對。”沐歡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伏虎門和書劍門，肯定會對他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