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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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次日起來，發現春紅、玉紅和秋紅也都已經回來了，問了一下，都說唐澤西江倩倩一直跟那幾個頭目聊得很歡，根本不會有什么事，再等下去也沒意思，所以就都回來了。秦風有點不快，因為他的命令里并沒有讓允許她們自動回來的話，本想責怪她們，但考慮到這幾個丫頭被江倩倩關在山洞多年，對江倩倩有怨氣，同時估計也是相信唐澤西不會出問題這才放心回來，也就作罷。可是心里仍然有些不安。

    不久，街上便熱鬧起來，熙熙囔囔，人聲沸騰。眾人都久居山寨，通常一早上起來，只聞鳥叫蟲鳴，這回卻完全不一樣，年輕人自然是非常興奮。白雪順了丫頭們的心意，請示了姜夫人，帶了侍竹、侍菊，連同寒紅等幾個丫頭一起上街購物游逛。其余人等則聚在一處待命。

    原來進京之前，樊英跟他們說過，現在他們已經屬于兵部，原本進京后是要直接先往兵部（也就是劉衙內的父親）報到的，但他們是直接奉旨面圣的，不必再到兵部，入京后可直接在皇上上朝之時到殿外候旨。既然李太師已經獲悉了他們進京的消息，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去殿外候旨待召了，但是皇上點了唐澤西和江倩倩的名，這二人一夜未回來，其他人也只有干等著。

    眼見得離到午朝時間只剩一個時辰，唐澤西和江倩倩還沒按原計劃回來，大家都有點坐不住了。想叫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偏偏白雪和幾個丫頭們因為不在進殿面圣的名單內，一大早就外出逛大街了一直沒回來。

    大家正著急時，時平凡道：“要不，我去看看。”

    眾人也覺得他最合適，叫他小心一些，時平凡便去了，不到半個時辰他便回來，與他一起回來的，卻只有唐澤西一人，唐澤西一臉懊惱和羞愧之色，見了大家，撲通一聲便跪下。

    眾人皆知不妙，都是把心一縮，秦風道：“怎么了，師妹呢？”

    唐澤西低下頭，慚愧無限的道：“大師哥，對不起，我們中了別人的套了……”

    秦風道：“你先告訴我，師妹究竟怎么樣了？”

    唐澤西把一封信拿出來，說道：“你看……”

    秦風把信接來拆開看時，上面是八個粗獷的狂草：“欲救江女，切莫張狂。裝傻扮癡，方保無礙。”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長歌道：“寫什么，給老夫看看。”

    秦風把紙給了姜長歌，姜長歌拿來一看，皺眉道：“這寫的什么東西，我認不出來……”原來他并不喜歡書法之類的東西，這種狂草字體常人不易辨識，認不出來倒不奇怪。

    旁邊姜夫人低聲提示了一下，姜長歌道：“江女，江姑娘……這是在警告我們嗎？”

    秦風道：“是。”

    姜長歌道：“就是那龍長勝干的？”

    唐澤西道：“不知道。”

    姜長歌道：“怎么，你不知道？”

    時平凡道：“我趕到那廟里的時候，廟里只有唐兄弟一人在昏睡，很明顯是中了毒，還好，只是一些迷藥，并未致命，我把他救醒之后，他才發現江姑娘不在，然后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這一封信，才明白是上了當了。我們把整個廟都找遍了，都沒發現有別的人，江姑娘肯定是已經被劫走到隱秘之所了。”

    秦風咬了咬嘴唇，坐在椅子上，良久沒有說話。

    姜夫人道：“秦將軍勿憂，這些人既然不曾趁唐將軍昏睡時傷害唐將軍，可見對方做事仍留有余地，江姑娘想來也不會有事。”

    姜長歌冷笑道：“他們若敢不留余地，老夫就有膽量把他的老窩連根拔起，管他京師也好，皇城也罷，老夫可不是講規矩的人。”他有點老羞成怒，雖然不是他指定讓唐澤西和江倩倩去跟龍長勝打交道，但他是最先提出要這么做的人，沒想到他堂堂的前綠林盟主，江湖上如此頂尖人物，跺一下腳都能影響到江湖動態，卻在京師被小小的潑皮無賴無視，敢朝他的人下手，還發出這樣的威脅，讓他很難接受，尤其是白天剛剛意氣風發的把惡少制服之后，再是無法接受這種心理落差。

    姜夫人道：“你別說那么大聲行嗎，那些人之所以留有余地，不就是因為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惹怒你們嗎，我猜想，江姑娘雖被劫去，對方多半也不敢傷害，恐怕還得好酒好菜的招呼著……”

    唐澤西本來面如土色，一臉絕望，聽得這話，松了口氣，秦風也是略為放心，說道：“只是，要我們裝傻扮癡，卻又是什么意思？”

    姜長歌道：“恐怕是他們已經猜到我們的意圖了，試圖阻止我們往下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只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龍長勝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因為他自己就身涉其中，另一個可能是，龍長勝自己也不知道，當然這件事也不是龍長勝干的。時狀元，剛才你說唐兄弟中的是迷藥？”

    唐澤西道：“是。”

    姜長歌道：“江湖上使用迷藥，無非兩種手段，一是混入食物，二是制成迷香，若是迷香，那基本上是外面的人用的，若是迷藥，也要知道是誰下的藥，才能確定此事與龍長勝有沒有關系……唐兄弟，你對于當時的事情，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唐澤西道：“只因那龍長勝自稱與我們一見傾心，極是誠懇，加上他談吐也是極為風雅，完全不象是一個地痞潑皮，所以就放松警惕，一直到睡下，感覺也就剛剛睡下，時狀元就來把我弄醒了……”

    姜長歌道：“你醒著的時候，還在夜間？”

    唐澤西道：“只記得四更已過，未聽到五更報時，哪想到睜開眼看時，已經到了白天吃飯時間了。”

    秦風道：“你說的應該是對的，春紅和玉紅說最后回來時，剛好更夫報了四更……那就是她們回來之后，那些人才下的手。”

    唐澤西道：“我記得四更已經過了多時，我還是醒著的，我還跟龍長勝說，咱們意氣相投，不喝個痛快決不罷休，應該很快就到五更了，要不我們直接喝到天亮如何，龍長勝說，好啊，酒逢知己，暢飲通宵，人生如此，豈不快哉……當時，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姓龍的竟然……”說到這里，便苦笑不語，顯得極是心塞。

    姜夫人道：“好了，現在還不是追查的時候，不管江姑娘在不在，你們都要立刻動身前往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