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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來說,夏池薇在這個娛樂圈混到現在靠得最多的不是她那張玻尿酸打多了的臉和扭扭捏捏甜得死人的“綿羊音”,而是江瑞。
她就是一個向往紅毯鎂光燈、豪車名貴包包、閃亮禮服、只想閃閃惹人愛,分分鐘經歷一場被全世界矚目的羅曼蒂克戀愛的“普通”心機女而已。
是的,她真的很普通。
關于父親是機關人員,母親是退役舞蹈演員,從小就開始接受系統的培訓,與多位大咖合作過......的傳聞,都是編的。
除了江家二少爺是真的喜歡她,她也真的很難在江瑞和顏路之間抉擇。
可惜,她這輩子和顏路大概是不可能了。
于是顏導就變成了少女心中的一抹白月光,是在每個陽光燦爛的午后能回想到在圖書館的窗邊捧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白紗的窗簾被風刮起,拂過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和側臉的唯一一個人。
可是她的心思江瑞怎么能不知道?女人在床上是不能騙人的,關于自己的女人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這種事,是關乎男性尊嚴的,是絕對不能忍的。
于是江家二少開始走向了風/流少爺從良記向忠犬男友黑化記的詭異變化,并且以折磨這對“狗男女”為樂。
可惜顏路不是他能掰倒的,而每一次,一旦他在顏路那里吃了悶虧,他就要轉頭百般地“報答”在夏池薇身上。諸如叫小姐來和她3p,或者對她施虐什么的,這點情人間的“小情趣”,每每都折磨得兩人身心俱疲。
比如這次,他瘋狂的發泄,然后就是被抓,江瑞覺得自己需要去死一死。
消息散播得太快,堵是堵不住了,只能疏。警方那邊就相當于是楚家的地盤,危險程度五顆星,于是江家在這種自顧不暇的時候還得費盡心思將拘留所里的不肖子孫弄出來,差點把老爺子氣到醫院去。
可這個不肖子孫出來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媽媽哥哥爺爺我知錯了!”,而是——你們把薇薇也一起救出來吧!
“救救救個屁啊!”老爺子當下就是一耳光:“帶著人姑娘在外面亂搞的時候沒想著疼,搞出事了就知道后悔了?我老江家怎么出了你這么個混賬子孫!”
江瑞當然也知道他混賬,可“知道”和“悔過”之間,可隔著不下一個太平洋呢。
夏池薇自然也是想指望江瑞能再幫她一把的,畢竟事實再匪夷所思,愛情這東西的確還是存在于這兩人中間,就是表現得有些奇葩而已。可是這大難臨頭的,江瑞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想幫也沒得法子,于是夏池薇就想另謀出路。
這第二條出路,自然是那抹白月光。
顏路是在機場快要登機的時候接到的夏池薇的電話,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還恍惚地問了下“你誰?”——他沒有存夏池薇的號碼,也差不多完完整整地遺忘了這個人。
如果說在剛重生時他的確恨她恨到死,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的話,在九年后的今天,當他已經實現了自己人生一大半的夙愿,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最最美好的方向前進的時候,他也的確像個樂不思蜀的叛徒,開始選擇性遺忘了那些仇恨。
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路......路哥......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那個曾經他最愛,又變成最恨的女人含著哭腔對他說道。
他的心里卻毫無波動,就像接到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詐騙電話,毫無技術含量的騙子告訴他,他兒子生病住院需要繳費。
也不知這是夏池薇的幸運還是悲哀。
當一個人對你的處境毫不關心,是喜是悲都無法影響到他,這相比于想到你的名字都要呼吸困難怨憤沖天,要無情得多。
他沒有立刻掛掉電話,而是一本正經地回道:“你不能算賣/淫,頂多算通/奸,不會判刑,多交點錢就出來了?!?
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再鋒利不過的刀,直□□了夏池薇的心臟里,她甚至能想象到電話那邊的男人,一雙漂亮非常的桃花眸里,盛滿了淡漠。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她甚至無法解釋,她成了一個多么骯臟的人,連遠遠地看他都覺得是一種玷污。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終于無力地蹲下,靠著墻壁,將滿臉不值錢的眼淚埋進了膝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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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路登上的是去m國的航班,可是m國有全球最大的影視基地,半數好萊塢的大導演都成年泡在那里,涵蓋面太廣,他也猜不到哪位是他接下來將近半年的導師。
顧無勛倒是和他說了很久,希望他能分到里波爾手下——可是天知道里波爾有沒有在電影學院那些老教授爭取到的名單里。
到了機場后有接應人員,顏路環顧四周,發現舉著印有他名字牌子的是一個辨識度不高的黑人(準確的來說,顏路只能勉強分清c國人的長相),身材高大壯碩,看到他后爽朗地露出一口白牙。
顏路微微擰了眉,好晃眼。
跟著牙白晃人眼的黑人接應人坐上了車,回復了幾句寒暄后,顏路就掏出了手機,給顧無勛發了條短信。
【顏路:已到m國,在接應的車里?!?
過了大約一分鐘都沒有收到回信,顏路略有些不情愿地抿了下唇,將手機放進了兜里。
顧無勛應該在訓練吧......或者去干什么事了。
正想著,前座的黑人小哥通過后視鏡看著他,咧嘴露出白牙,問道:“在給你的小甜心發信息?”
顏路:.......
“朋友啦,他也在m國?!?
“哦~~~那你們關系想必很好。”
這個沒錯,顏路點頭,漾開了一點笑意:“是挺好的?!?
黑人小哥便也笑:“你一定不知道你剛剛發信息和看手機的時候表情有多認真。”
顏路:“誒?”
“說笑啦,親愛的顏先生,咱們的目的地到了。”
與此同時,在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個訓練基地里,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金發男人體型更為健碩,凸起的臂膀顯示出他無與倫比的力量,他咬緊牙關,一拳側擊,試圖將那個鎖住他下半身的黑發男人甩開。可惜黑發男人很快識破了他的意圖,凌厲的黑色眸子一凜,右腳后踩一部,腰部微向后仰,頭迅速地一偏,躲過此擊。
金發男人見此擊不行,便快速地收手,直襲他脖頸,卻忘了自己下半身還在對方手里,黑發男人后踩的右腳收回,膝蓋彎曲,在金發男人那一掌擊到他后頸時,就已經碾到了他脆肉的腹部,硬生生將他折成了一只彎曲的蝦米,不能再戰。
稀稀拉拉發自內心的掌聲接連響起,年紀小些的異國姑娘們雙手捧心,面頰通紅。站在人群中央的黑發男人收腿松拳,胡亂捋了一把汗濕的頭發,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鋒利的五官,晶瑩的汗珠沿著他如刀鋒般凌厲又硬朗的五官滑下,頓時便惹得一大片尖叫聲和口哨聲響。
和教練在旁邊窸窸窣窣討論了半天,喜不自勝的中年男人終于扒開了人群,擠了進去,滿臉欣慰地拍了拍黑發男人的肩膀。
“干得漂亮,把萊爾小子都揍趴了。”
那邊金發男人才從灰塵滾滾的地上爬起來,俊朗的臉上沾滿了塵土,略顯狼狽。
見到留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滿臉和藹,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終于忍不住開口:“導演,偏心不要太嚴重?!?
里波爾一瞪眼:“全組只有顧一個人是華人,我不偏他難道偏你?”
金發男人翻了個白眼:“那完了完了,馬上劇組就要新進一個黑頭發的小子來和你爭寵了顧,不如把這次機會讓給我吧,我代替你去解決了那小子。”
顧無勛拿起因對決而丟在一邊凳子上的衣物和毛巾,胡亂往自己臉上擦了擦,揚起一個略顯嘚瑟的笑:“那可不行,說好了誰贏誰去?!?
里波爾也在導師名單里是顧無勛沒有想到的,詢問了之后發現一共二十位學員,并沒有存在提前分配的說法,也就是說,要讓這些導師們去挑選合他們心意的學生。
他家那個小木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萬一遭到了哄搶里波爾沒搶到怎么辦?
這年頭,這么為導演著想的演員可不多了——顧無勛很自戀地想。
事實上還是顧無勛想多了,c國年輕有能力的導演不少,尤以電影學院出的人才最多,顏路雖說也算得上里面的佼佼者,但也不至于讓這么多位跺跺腳整個影壇都要抖三抖的大佬們拉下面子哄搶。
頂多是......占了面皮的便宜,讓大部分大佬們都心生好感而已。
不過選學生嘛,就是要合自己眼緣和心意咯~
即使只粗略地見過一次,里波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漂亮儒雅得有些過分的青年,他面色清冷,唇瓣微抿,顯得十分不近人情,然而一雙黑色的眸子里卻盛滿了水光,一如他曾有幸見過的只屬于c國的桂林山水,溫柔、自謙、亦然自律。
這是一個和張揚的顧無勛截然不同的華人。
內斂,而又神秘優雅。
里波爾腦海里某根屬于藝術的弦被“嘣——”地一下扯斷了,緊接著生起了一個大膽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