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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然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什么事情她已經習慣了獨當一面。他可以仍由她、遷就她任何想做的事情和決定,但他永遠會占據她身后的那個位置,陪伴她,保護她的一切。
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放在心坎上的一切,沒想到,竟然會親眼看到別人如此傷害她,他還是來晚了一步,為什么自己就不能早來一點,她也就沒必要遭受如此大的傷害!
溪然的意思很明確,要他不要參與這件事,趕緊離開,可南勢偵根本沒有要走開的意思,用鎮定的眼神告訴她,他誓死也不會離開。
其他方面的要求他什么都可以答應她,唯獨丟下她一個人的事情,他辦不到。
溪然有多冷靜?冷靜到傻的執拗。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紅樹林里,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你不再是一個人,什么龍潭虎穴有我陪你一起?!蹦蟿輦捎檬州p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他深知溪然目前的狀態很不好,只能用這種安靜的方式讓她的情緒得到平緩。
溪然也并不是固執的人,南勢偵都表達得這么明白了,她要是再執拗下去,反而會拖了兩個人的后腿。索性她話也不再多說,直接告訴了南勢偵:“他是薩魯博士。還記得我父親說過的那個人嗎?”
南勢偵自然是記得的,那一天的每個片段,每個字眼他都不會忘。為此他還調查了許多資料,現在見到本人后,又可以推斷,此人同時跟奎因·索芙特、扎繆有聯系。
軟科技的時代在即將到來之前,開始蠢蠢欲動,不難保證是這幫人在暗中做的手腳。
真的是太荒謬了。
薩魯博士已經跌跌撞撞地朝他們沖過來,南勢偵身手不凡,直接兩手控鉗住了他的要害,并冷冷道:“想死就成全你。”
他沒有掙扎,只是陰森森地對著南勢偵笑,“我若死了,這整個會場即將發生的**,就沒人能阻止了?!?
什么意思?
虛弱中的溪然卻是明了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薩魯可謂整個Lilith界的核心人物,恐怕不少計劃他都是那個帶頭人,這次扎繆他們的行動肯定也是薩魯負責指揮,也只有他可以平息**。
Lilith那批人不人鬼不鬼的生化軍隊,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暴走。
“小姑娘,你的做法實在是太大膽了,你知道一個人的體內絕對不能同時承受兩種相互排斥的物質,你竟然——”在薩魯反應過來剛才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氣到發抖,現在則是驚訝萬分。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不要命的人?
放著偉大的事業不做,放著先天優勢的基因不發展,竟然為了一個人犧牲到如此地步。
“你閉嘴,這不關你的事。”溪然的語氣明顯冰冷中又顯得焦急異常,像是生怕被人知道什么秘密似的。
薩魯博士一臉奇怪,陰沉沉地揣測道,“怎么,莫非,你身邊的這男人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正控制著自己的男人,“你是真不知道?呵,我是該說男女情愛偉大呢?還是可悲?”
雖然很不想搭理他,但南勢偵心里歸根究底還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而且溪然明顯很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的樣子,他就越要知道。
天知道當自己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核心因子被抽取掉的時候,內心有多震驚,卻要佯裝沒事人的樣子有多勉強。
“一個人承受兩人份的犧牲,你說可笑不可笑?”
薩魯還是一語道破了關鍵,他唇角已經抑制不住笑意。
南勢偵的手顫抖了一下,借著這個空隙,薩魯一下子掙脫了南勢偵的束縛,反手一支特殊構造的機械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勢偵——”溪然喊道。
“這把槍,可是隱藏著致命病毒的,至今無藥可解。小子,我正缺一個活體人做實驗,何況你還是火核心因子的繼承人,這回我可是撈到大好處了。”
薩魯博士經驗老道,立馬就琢磨出南勢偵的真實身份。
這回,溪然的眼神中是徹底迸射出了殺意。
眼前這個親手肢解她母親和折磨她父親的罪魁禍首,跟她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必須要留著他。而如今,他還威脅了南勢偵的性命。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我......”
“溪然。”
溪然剛要開口,卻被南勢偵冷冷打斷。
南勢偵貌似完全不受薩魯影響似的,完全沒有受到威脅的樣子,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為什么要帶走火核心?”
溪然雙目顫動,沉默著。
“為什么?”
溪然還是沒回答。
“你在我眼里,從來沒有冒失過的。這一次,為什么要擅自主張?”
南勢偵雙眼通紅,冷冷又說了遍那三個字,“為什么?”
他再三問道。
一時之間,溪然竟然說不出話來,但又時刻警惕薩魯會對南勢偵做出什么事來。
因為她沒有時間了......
她實在走投無路了......
溪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明明就一句話,可她就是死也開不了口。無數的委屈和傷痛壓制在心里,很想撲進他懷里痛哭一場,可現在還抱有這種想法的她可笑至極。
甚至連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這么沖動,可她又能說服自己這么做的理由。
最后,還是沒有等來溪然的答案。
南勢偵涼涼地笑了,本來悲傷的雙眼,忽然轉為了淡淡的溫柔,“我說過的,無論你的什么選擇,我都尊重,也都遵從。罷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不要難過?!?
果然,溪然一切的難過,在南勢偵眼里都宛如一把刀子,無時不刻刺痛著他的心臟。
比起讓她為難,還不如讓她自己選擇認為對的事情,哪怕,是傻事。
精明如南勢偵,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卻不道破。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炎亦烽與凌絡琦兩人之間的處境了,明明雙方都明了,都彼此心照不宣,可仍舊保持著這份隔閡微笑著下去,只因為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他們終究還是面對面的在走同一條道路,最后殊途同歸。
“南勢偵......”溪然真的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南勢偵不會去追究了。
以往她所有隱瞞的秘密,他都要知道,恨不得融進她生活的所有,沾滿她的一切,如今卻是懂得放開讓她自由了。
其實很多時候溪然很想說,你完全可以想怎樣就怎樣。
她的最大愿望,莫過于讓他占據她的所有,毫無縫隙,再無秘密。可這終究是奢望,恐怕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就是因為這種過分理解,才足以悲哀。
跟溪然交代清楚了之后,南勢偵很快一個反手,輕松自如地躲過了薩魯博士的槍,直接將他按壓在地上,“你的這點小伎倆,在我面前不過爾爾。若不是留著你有用,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南勢偵這話說得足夠憤恨,要是這人不存在于這個世上,那溪然至少會比現在要快樂得多。
南勢偵本就出生于世政家族,從小接受軍隊訓練,又在警校培養數年,而后又轉校入私人貴族學院接受新的教育,一直從事刑偵行業,與炎亦烽合作。
任何人在他面前妄想用武力班門弄斧,簡直是跳梁小丑。
而薩魯博士常年鉆研實驗,又怎么可能是一個身手非凡之人的對手,當自身武器被打掉的時候,就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你還有一次機會,告訴我們你們Lilith究竟要在雪花宴做什么?為什么我們擁有冰火核心因子的人,必須要成為你們口中的犧牲品?”
這些,都是南勢偵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既然無法從溪然嘴里問出口,那他問這個所謂的薩魯博士,他應該比溪然還要清楚吧。
若不是溪然此時在他身邊,又狀態虛弱,他肯定會將他帶回局里親自審問,嚴懲不貸。
就是仗著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而這些秘密對于他而言無關緊要,被壓制住的薩魯博士才皮不笑肉不笑的、慢悠悠地回道,“告訴你們又何妨,冰核心因子眾所周知有恢復再生的作用,對于我的modern weapons計劃可謂是萬無一失。至于是否犧牲,還不是取決于你們自己的選擇,當然,那是個死選擇。這關乎到九大勢力的核心機密,我是對那些腐朽的內部斗爭一點都沒興趣,不過是無結果的爭執。”
“modern weapons?”南勢偵開口重復了一句。
溪然也默默回道,“新式武器?”
她也可以理解為,Lilith界一直在地下秘密研制的生化人武器?
實際上就是半死不活的人,卻被研制得不像是人,就如同被改造后的人類物品,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只是個不會流血流汗的怪物而已,被人當做是機器般。
這個計劃,毋庸置疑毫無人性化可言。
真不知道,扎繆要搞如此恐怖的組織團隊干什么?
而且,看起來連薩魯博士都如此驕傲的樣子。
他們究竟在驕傲些什么,研制出那批慘無人道的實驗,究竟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溪然想,自己就是想破頭皮也不可能弄明白扎繆他們究竟葫蘆里賣得是什么文章。
那群能懷著陰冷的笑容,活生生殺害自己父母的人,又怎么會是正常人呢?
所以,從始至終,不論凌珖曾經與扎繆有過怎樣的一段往事,溪然是絕對恨透了扎繆那幫勢力的。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在暗中與Lilith界的黑科學對抗。
為了她,連她最好的知心朋友羿痕,也三番幾次遭受到無比大的折磨。
這就更加斷定了她要阻止這一切的決心了。
......
忽然,天地之間忽然發生了劇烈的動蕩。
“怎么回事?”
在臨近雪花宴不遠處的地方,也明顯發生了不小的**。
警報聲響徹了天空。
凌絡琦這邊已經接到了消息,她緊皺了眉頭,果然,爆破地點開始接二連三發生爆炸了。
但雪花宴主會場暫時還沒有受到影響,仍舊各自談判。
狄爾斯那邊也是平靜得如一碗死水,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的一樣。
當爆破地點抵達他們這片土地的時候,將是所有混戰爆發的開端。
凌絡琦緊咬牙關,狄爾斯,你們夠狠。
會議延續到了****,誰也不讓著誰,狄爾斯勢力已經明顯想要搶回主導權,畢竟已經持續了百年的絕對權威性和高高在上,不可能說破就破的。
既然大家都已經捅破窗戶,敞開天窗說亮話,那誰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所有人的野心已經在這場圣潔的雪白盛宴中暴露,各種各樣的嘴臉看著凌絡琦的內心著實心寒。
哪怕是自己母親一手創立的九大勢力,如今也已經變得滿目瘡痍,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根本不是自己理念中的那個樣子。每個人都存在著自己的私心,都想要分割出屬于自己的東西,卻又貪婪地想要拉近合作,合著虛假的龐大圈子。
凌絡琦這個時候才將目光抬向了她的母親凌珖,她從來沒有這么極力地想要看穿她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母親表情太過溫柔平淡,甚至經常表現出天真純粹的樣子,可凌絡琦自己心里面清楚,她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很多時候,凌絡琦真的很想沖上去問清楚,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這場永無止境的雪花盛宴,每個人都隱藏著自己的最大算盤,包括她。
當這場雪融化的時候,也是揭露一切丑惡面容的時候。
現在的凌絡琦才明白,有時雪洗干凈的不僅是更純凈的面容,也有可能是揭開極惡面容的面紗。
當溪然和南勢偵正準備趕回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四面都是封閉的大門,他們已經無法進入雪花大會中心了。
“怎么搞的?”
“糟糕,雪花宴開始處于封閉式狀態,對外禁止開放了?!?
這說明,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來動真格的了。
“為什么要禁止開放?”
“恐怕是跟爆炸有關,究竟是誰謀劃的爆炸?上次來了,這次又來?”
溪然無時不刻不在擔心內部的情況。
雖然他們算是逃過了一劫,但這怎么也令人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