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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比起之前,好像下得更輕了。
凌絡琦的視線透過白雪的結晶,好像看到了無數個未來,最后,終于在那一刻釋然。
她之前以為,自己的存在,以及光影社的存在,是為了一個更好新世紀的到來,粉碎那群幕后龐大勢力的野心,可現在才發現,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一蹴而就固然美好,卻是完全不可取的。歷史的先兆和發展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不斷地改朝換代,不斷地探究進步,循序漸進,才是真正美好世紀的到來。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世紀已經到了可以邁入新時代的時候了。
這就是那位奎因·索芙特等來的時機,耗盡了百年,活得生不如死,走火入魔地想要掐準這個自然時機。但是,凌絡琦也決不允許別人打破這個平衡。
有人說,這個世界的命運,本就不應該由她一個人來背負。她雖然是光影社會長,體內擁有特殊薩布拉卡基因的存在,但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與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
正因為如此,凌絡琦更想守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已經失去了很多,也看過了許許多多的悲劇,至少,能夠讓她身邊的人,更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不怕生離死別,只怕遺憾終身。
......
百年雪花宴到了這個時間點,越來越多的隱藏人物都逐漸到場,在某個角落里凝視著,窺探著。
宮粼身邊的溪然突然渾身一個哆嗦,她背脊比冰雪還要寒涼,那種由內而外的恐懼感,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下一秒,她的視線狠狠轉移,落在了Lilith勢力區域的一個老人身上,陡然睜大了眼,接而目光冰冷到極致,好在有極致的恨意被冰雪降溫,她忍耐住了。
“宮粼,我恐怕要離開一會兒了。”
溪然忽然出聲。
宮粼狐疑地掃了她一眼,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溪然實在太反常了,失態了很多次,以前的溪然足夠冷靜,天塌下來她都不會眨一絲眼的冷靜,可沒想到她也會恐懼,也會害怕。
“現在是****,你單獨行動,我恐怕保護不好你。南勢偵那邊又抽不開身,你......”
宮粼已經足夠理性地在勸她,雖然知道她聽不進勸。
“你好好留意小絡就行,她比較容易犯傻。”提到凌絡琦時,溪然的目光變得異常的溫柔,又隨后朝宮粼一笑,“放心,我沒事的。”
“罷了,你去吧。”宮粼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心里也在暗暗吐槽了下,你還不是跟她一樣容易犯傻?
溪然跟凌絡琦本來就情同姐妹,超越親情,對他而言也算自己半個親人了。他固然很擔心,但也相信溪然的冷靜。
見溪然早已遠去的方向,宮粼聳聳肩膀,暗自喃喃,“誰還沒個自己的事,真是。”
溪然熟知雪花宴的路徑,她不是參與者,所以可以自由出行巡邏,找到Lilith那邊的首席位置根本不是難事。
沒錯,在剛剛溪然看到的那個老人就是薩魯博士。
她已經好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了。
但這個名字,如同血痕,銘記在她的噩夢中數年。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父母是以怎樣血腥的狀態慘死在他實驗臺上的。
她也永遠不會忘記,被封鎖在五環監獄多年的父親臨死前對她說的話:“你真正的敵人,正是這個科學界的幕后黑手——薩魯博士。因為你母親體內,隱藏著他們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冰核心,冰核心也是打開九大勢力雪印的關鍵物之一。”
“可是冰核心早已融入了你母親的骨血里去,所以那些人找到她之后將其肢解,將她所有的骨血抽取。但是萬萬沒想到,冰核心的因子早已不在,已經藏在你的體內。冰核心不用取出,只需要你的溫度開啟雪印,結合薩布拉卡,就可以開啟控制九大勢力核心的主要機密,那是創始人留下的最后余路。”
數年以來,許多領袖人物試圖打開其中機密。如今南勢偵體內還有火核心,雖然知道作用,可還沒完全清楚該如何發揮作用。
這個時候溪然才倏地晃神,凌絡琦手里的雪印還沒有被開啟,九大勢力的核心主要機密也沒有被打開。這也是九大勢力發生內亂的根本原因,加上狄爾斯的從中作梗,難免亂上加亂。
而創始人,也就是凌珖,她所留下的最后余路又是什么?
薩魯博士是那個科學界的幕后黑手,那么他跟扎繆之間又存在著什么關系?
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還是恰巧趕在了奎因·索芙特之后。
所有的疑點,令溪然渾身戰栗,細思極恐。
所有的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再次抬頭,對上的就是那一雙陰沉沉的眼,猩紅,狹隘,深沉的瞳孔迸射出毫不保留的肅殺之氣。
若換做以前,這是溪然無論如何都不愿想起的噩夢,哪怕是一絲血,都會將她拽入恐怖的深淵,可是這一次,她卻是完完全全直視了他。
原來,當自己徹底開始坦然面對的時候,所有的恐懼,在自己眼里都不足為懼。
“小姑娘的目光倒是敏銳得很,才一下,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還送上門來。”薩魯博士的眼里,閃現出奪人的光,“溪望的女兒還尚存,真的是太好了。”
溪然顫抖到了嘴皮發干,惡狠狠回了他一句,“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從今往后,他們的使命,由我來延續,但,這絕對不是你實現野心的某個階段。”
“小姑娘很有膽量,可你比我更清楚,你沒得選擇——”
似乎連空氣都來不及流動,有什么類似于機械臂的東西,從薩魯博士袖子里迅速飛出,猛地狠狠掐住了溪然的脖頸,溪然來不及反應,就被慢慢抬高。機械臂伸縮,迅速將她拽到了薩魯博士的面前,逼迫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小姑娘,我可不希望你白白犧牲,我還要抽取你的冰核心來完成我的東西。那些腐朽的無知鼠輩根本不知道冰核心的作用有多么強大,竟然還傻傻的只糾結于什么狗屁九大勢力的秘密,真是笑死我了。”
溪然拼命反抗,即將窒息了,可她又怎么敵得過機器的力道,在她還在冷靜想辦法掙脫的時候,卻突然聽進去了他的話。原來,他的目的并不在于九大勢力的核心秘密,那就一定跟Lilith界那些秘密研究有關了。
“我得敢在凌珖行動之前,解決了你,以免后患。之前你一直潛藏在光影社,我不好對你下手,可現在,是我最后的機會。”
話音剛落,他那機械臂的力道陡然加狠,溪然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摸索自己身上可以用來逃脫的工具。
她萬萬沒有想到,薩魯博士跟奎因·索芙特身上有著一樣的機械套裝,而且,他竟然完全不顧慮任何場合,就直接對自己下手!
對了,光影社通訊器!這里附近四處都有埋伏光影社的人,只要她啟動機器,一定能夠等到附近的人來救她。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摸到開關按鈕,并按下去的時候,忽然通訊器被另一只機械臂狠狠打落,她一下子心涼了半截。
“小姑娘,通訊器這玩意我可是研制了不少,你這點東西對我來講就像是過家家一樣。”
薩魯博士一腳踩碎了通訊器,笑得更加陰沉肆意。
溪然絕望地看向了那個被踩碎的通訊器,為什么,她明明按動了開關,為什么附近沒有人接收到?
她當然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光影社成員已經被凌絡琦給調走了。
她自己也來不及多想,忽然脖子處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劇痛!
掐住自己脖子的機械臂不知何時,突然長出了百根帶著針孔的倒刺迅速滲入自己的血液動脈里,無限抽取著什么東西。
斷斷一分鐘的時間,溪然已經大腦缺氧。
“雖然這種直接抽取細胞的方式直接了些,但是還挺管用,沒有什么東西是我薩魯研制不出來的。人體一旦失去了細胞,你馬上就會成為一具干枯的尸體。感謝我吧,這一次,你不會淪落到與你母親一樣的下場,我會留你個全尸。”
不,不......
溪然無比絕望,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可沒想到這回她會這么大意,但也沒想到薩魯從一開始就在暗中將她的行蹤鎖得死死的,若是她不出動阻止,那他肯定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冰核心的因子藏在了細胞內,細胞若是逐漸流失,冰核心因子的總數量范圍也會跟著逐漸減少,到時候,就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不對,這,這是怎么回事?”薩魯博士無比憤怒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數據值,紅藍兩根線拼命的晃動著,最后連手腕上的儀器也承受不了如此大幅度的失控,最后直接爆掉了。
薩魯博士驚慌失措地看著手腕上的儀器爆碎的樣子,又狠狠看向了溪然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你怎么可以——我殺了你——”
溪然這次想起了自己體內不僅潛藏著冰核心因子,連同火核心也與自己融為一體了。上一次她騙南勢偵做實驗的時候,實際上就是轉移程序。美好的說法就是與他并肩作戰,殘酷的說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冰與火不能共存,卻能相輔,到最后南勢偵肯定會為了自己做出貢獻,那么對于溪然來說是最痛苦的,他可以有更多的結局,可自己只有一個。
溪然半跪在地上,正準備抵擋薩魯博士攻擊的時候,忽然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了自己身前,只聽‘哐當’地一聲,薩魯博士從袖子里冒出來的兩根機械臂直接斷了一截掉落在地上,緊接著整個人飛出了十米遠。
她抬起頭,明晃晃的雪光中,那人回頭,蹲下身子,以與她平視的目光,與她對視,雙手輕輕地接觸了她被重傷的脖子,本溫柔的目光顫抖著,卻隱忍著極大的憤怒,“他竟敢傷你——”
“你怎么來了,你,你快走,他——”
溪然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被甩出十里遠的薩魯博士,徒然間像個沒事人似的,一步步朝著他們兩個走了過來,目光比起剛才更加兇狠。
溪然看得膽戰心驚,而男人卻早已站了起來,直接將她護在身后,冰冷地直視著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輕人,我對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身后的這個小姑娘。”語畢,薩魯博士的目光始終盯在男人背后的女孩身上。
男人將溪然護得更緊,回眸直接對她說:“找到機會就趕**。”
“這不可能。”溪然硬撐著站起來,又因為體力不支,直接倒在了男人的懷里。血液的流失過多,讓她講話都變得困難。
她來本就是阻止薩魯博士繼續行動的,而南勢偵體內的火核心因子雖然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他還是載體的主人,薩魯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即便再聰明,身手再好,也敵不過智慧的死武器。
這回,他就不該來,真的不該出手救自己,雪花宴秩序極為嚴苛,他這樣貿然行動肯定會出大事。
見溪然極力喘氣,像是在組織什么語言的樣子,南勢偵眼底復雜。自己心愛的女孩,他怎么不會去重視,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夠感應得到,以及,她抽取了自己體內火核心因子這件事。
一場雪花宴,讓她足以變化了這么多次表情,又怎么可能是簡簡單單站著的一場聆聽盛宴呢?
她消失不見的時候,他立刻就察覺到了,很快吩咐了自己身邊的人與他互換了位置,待他一路順著線索尋去的時候,沒想到眼見的是那般場景,那個持有機械臂的人差點殺了她!
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震碎了,從未有過的憤怒充斥著他的意志,當機立斷持起手槍瞄準了機械臂移動的關節部位,不費吹灰之力出手朝那人攻擊而去,直接將它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