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瘋狂，遲來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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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太大，他估計沒能聽見我走路的聲音，我已經忘記了自己全身都被淋濕了，就這么站在那個身影的背后，緩緩叫了一聲：

    “韶洋哥，是你嗎？”

    那個身影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樣，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猛地轉過身來，是他，徐韶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他也有幾分差異地看著我。

    自從他身體恢復之后，我就沒有單獨見過他，雖然跟他家是上下樓的距離，可每次我回家都是深夜，也不可能碰巧遇上。現如今的我們，更沒有特意見面的理由。

    徐韶洋很快回過神來，笑道：

    “小沫，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低聲回答道：“我，我現在從家里搬出來住了，我就住在附近呀！”我依然是不敢抬頭看他，有些焦急地說道：“韶洋哥，你身體剛恢復，怎么能夠淋雨呢？”

    徐韶洋握住一個拳頭，笑道：“我的身體是鐵打的，早就恢復了。對了小沫，有時間嗎？有件事情，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我知道他想問什么，自從生日聚會那天之后，我就知道這天肯定會到來的，我曾經幻想，如果我跟杜明宇牽著手走在路上，撞見了徐韶洋，那我將會是什么反應？

    我抬頭往自己公寓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住的房間燈還亮著，于是點了點頭。

    我跟徐韶洋來到附近的一間大卡司奶茶店，這么晚了還沒關門，正好點兩杯熱飲來喝。我們坐下之后，不知道徐韶洋那邊怎么想，我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感覺變得有些生疏了，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見了。

    我支支吾吾地開口問道：“韶洋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徐韶洋喝了一口熱奶茶，眼神一沉，說道：“是秦海跟我說的，他說，你跟杜明宇那家伙在一起了，我就過來看看。”

    如果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氣，肯定也是一頓痛罵，可一場傷勢，讓他性情緩了許多。

    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該說的，秦海應該都跟她說了。

    徐韶洋臉色一沉，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說道：“可以告訴我，為什么選擇他嗎？”

    其實我跟杜明宇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我不想表露這一點，反而是說道：

    “因為他喜歡我呀！”

    聲音很微弱，帶著淡淡的自卑感。

    可是徐韶洋聽完之后，手上猛地一使勁，把他手里的那杯奶茶直接給捏爆了，還令得桌子顫顫發震。

    我嚇了一跳，看著雙眼通紅的徐韶洋，不敢開口叫他，只好抽出幾張紙巾把桌面抹干凈。

    只聽徐韶洋咬牙說道：“誰不喜歡？”

    我沒聽太清楚，疑惑地問道：“韶洋哥，你說什么？”

    徐韶洋板著臉，把頭側向另一邊不看我。

    隨說見到他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此刻的心情卻是糟糕透頂了，就像是身上的衣服一樣，濕噠噠的，沒有一點舒適。

    徐韶洋大概也是忍不住了，丟下二十塊錢在桌面上，隨后拉著我的手往外直走，一直把我拖到一處房檐下邊，這里光線不太好，我連他的臉都看不太清楚，只能感受到他一身的怒火。

    徐韶洋突然問道：“你跟杜明宇，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臉色黯然地說道：“不太方便說。”

    說完這句話，我竟然聽見了他嘴里磨牙聲音，嚇得我身體微微縮了一陣，他壓抑著情緒說道：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這么賤？”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他說我賤，原來，此時此刻，在他心中，我是這樣的人。

    我哽咽著說道：“我賤？好啊，你是這樣看待我的是嗎？就你的程嘉柔純潔，就你的程嘉柔完美。”

    徐韶洋又是板著臉，把頭扭向另一側。

    他那句話仿佛一把刀子，就這么直直地插進我的心口，整個心都在淌血，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哭了起來。

    心里一千個一萬個委屈說不出來，這個大傻瓜，被程嘉柔騙還不知道，真是活該透頂。

    我哭了很久，終于，一個溫暖的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小沫，別哭了，我錯了！”

    我輕輕地推開他的手，告訴他我不需要憐憫。

    徐韶洋從口袋里掏出一件什么東西放在我的面前，看上去好像是一個鈴鐺之類的。我抬頭微微看了一下，是一件手機掛飾，很精巧，帶著微微的熒光，上面刻著我的名字，蘇沫。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徐韶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抱歉，現在才知道你的生日。都過去半個多月了。希望你能接受這份禮物。”

    我看著此時溫柔的徐韶洋，悲涼的內心頓時又是升起一絲暖意。我接過那個掛飾，握在手心里。

    徐韶洋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其實，你生日那天，我就準備過去給你祝福的。秦海提前告訴我了。只是那天……”

    是啊，如果那天能來，該多好，至少，杜明宇不會向我表白了吧！

    但這一切，都過去了。

    我淡淡地問道：“那天怎么了？”

    徐韶洋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那天，嘉柔讓我陪她去看電影，看到一點鐘才結束。”

    我心頭一股憤恨，程嘉柔，果然是她，那天出門的時候，夏敏儀問過程嘉柔是否參加我的生日聚會，被她無情拒絕了，也是這樣，她故意纏住徐韶洋，不讓他過來。

    不過這是她們的權利，我強顏歡笑地說道：“沒關系的韶洋哥，謝謝你的禮物。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我轉身就離開，徐韶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沫，生日快樂！”

    我心里一股熱流涌上來，這大雨又算得了什么呢？這一個小小的手機掛飾帶給我的幸福感，居然比樹林里一整個“心形”彩燈都要多。

    回到寢室我趕緊把衣服換掉，然后進去洗澡。等我洗完澡出來時候，發現程嘉柔和夏敏儀都有些不對勁，程嘉柔氣勢洶洶地看著我，那眼神是要吃了我。而夏敏儀則是一雙眼睛左右搖擺，看著我們倆個。

    我低聲問道：“怎么了？”

    程嘉柔臉色一沉，從手里拎出一個手機掛飾，上面還刻著我的名字。我心噗噗直跳，她怎么會知道是徐韶洋送給我的？

    程嘉柔黑著臉說道：“敏儀，你看看這個掛飾，是什么？”

    夏敏儀好奇地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道：“這是香奈兒的限量款手機掛飾，在這一帶應該只有華興街那邊的香奈兒專賣店才有，而且，估計數量不多。”

    夏敏儀是購物達人，而且是奢侈品購物達人，幾乎各大牌子的東西，她都了如指掌，她平時生活中就是一身名牌貨。

    我看這架勢有些不對勁，果然，程嘉柔從口袋里也掏出來一個手機掛飾，拎在我眼前，重重地說道：“敏儀說得沒錯，那家專賣店，只有一對這個掛飾，一男一女。你這個是男款的，而我這個，是女款的。上面雕刻的編碼，還是連在一塊的。”

    夏敏儀大概猜出來是怎么回事了，丟下一句：“哇奧！你們兩個看來是要大干一場了，別打擾我就行。我先睡了！”

    程嘉柔怒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蘇沫，這個掛飾，是不是韶洋給你？”

    我已經無力還嘴，一時間也編不出什么像樣的理由。徐韶洋送給我的時候，我哪里留意這是男款還是女款，他在上面刻了字以后就送給我了，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跟程嘉柔會有交集。

    我也是真大意了，居然就這么放在桌面上，能不惹眼嗎？

    此時此刻，我只能點頭說道：“是，是韶洋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但是你別誤會……”

    “臭賤！”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程嘉柔的嘴里就蹦出這么一句令我心痛的話。

    一連兩次被人罵賤，還是他們一對罵的。我除了難過之外，更多的是怒。我上前伸出手去，說道：“還給我。”

    誰知道程嘉柔不但不還給我，還冷笑一聲，說道：“真是臭不要臉，明知道人家已經在一起那么多年，還死纏著不放。”

    “你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我不管她對我的看法，眼下只想要回我自己的東西。

    只見程嘉柔當著我的面，奮力將手中的掛件在地板上一砸下去，那掛件是類似玻璃一樣的材質，這么一砸下去，立刻碎成一抹抹的渣渣。

    我被她的這個舉動徹底觸怒了，也顧不得她是學姐，更顧不得她是徐韶洋的女朋友，上去就是朝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程嘉柔沒想到膽小的我敢動手打她，愣了愣神，我已經徹底被怒火給吞噬，再上前，拽著她的頭發不放，在她臉上又是連續扇了幾巴掌，打得程嘉柔連連失利，最后被我騎在地上狠狠地抽。

    我已經抓狂得難以自制，好在聽歌裝睡的夏敏儀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趕緊撲過來將我死死的抱住。

    “小沫，小沫你冷靜一點。”

    我滿臉抽搐地看著程嘉柔，她被我打得直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敢抬頭看我。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吼著罵了一句：“程嘉柔，你不配跟徐韶洋在一起，你不配！選擇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我罵完這句，程嘉柔急急忙忙站了起來，像是瘋了一樣沖進廚房，在翻箱倒柜地，好像找什么東西，等她再次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