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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敷衍著說顧琛可能在回來路上,讓她千萬別擔心。聽我說完的劉怡恩沒堅持問,反而長長的舒出口氣,“那就好,小琛沒事。”
她沖我連連道謝又回房間去,等顧琛回來,她嗔怪他,下一秒又笑著說原諒。
顧琛也只寵溺的牽嘴角笑,沒往心里去。
劉怡恩每一步的表現都讓我急切的肯定又否定,她究竟在顧琛人生里扮演什么位置,我想不好,但她跟應暉牽扯甚密,別在我拿應暉股份的時候出岔子,在顧琛那,只有劉怡恩有話語權。
把沈聰聰錯誤揪出來的高工叫曹文建,四十歲出頭。在沈聰聰之后,他始終板著臉,陸續挑出不少工程上的毛病,為人嚴苛。
顧琛是欣賞這種人才的,加上他在施工圖錯誤上立過功,顧琛要加曹文建工資的百分之二十,被曹文建以分內之事理由拒絕了。
溫白少有的每天都在項目上待著,一天都沒出去過。到第四天我起晚了,想去食堂找吃的墊肚子,見劉怡恩不是一個人坐那,對面還多出個人。
這時間里的顧琛已經跑工地去了。同事有眼力,見過顧琛呵護劉怡恩的樣子,避嫌是本能反應。
可道理有人懂有人懂了卻不做。
是溫白。
溫白的手肘張開撐桌面能上,下巴貼著自己手背,上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對面。劉怡恩正慢條斯理的吃面包片,時不時還會對溫白微笑。
糟了。
這兩人撞見哪可能有好事,我硬著頭皮上去,劉怡恩還欣喜的沖我招手,往我手里塞包子,“我知道你愛吃這個餡的,故意給你留的,吃吧。”
我心不在焉的接到手里吃,聽旁邊溫白發出噗嗤一聲譏笑,“姐姐你吃個早飯都這么緊張,會不會吃飽了不消化啊。”
劉怡恩想了想,還擔憂的問我為什么緊張。我哪答得上來。這兩人坐一堆的場面太怪,總沒好事!
我才擔心沒多久,溫白嘴邊掛著詭異微笑,突然“吶”了一聲,“阿姨,我聽說打孩子很傷身體的,是不是啊?”
溫白沒看著我在說,眼神直勾勾的放著光,又單手托腮,一副靜候答案的表情。
我手指尖都涼透了。
劉怡恩還垂著臉,頭發降下來遮住她半張臉,眼皮垂著,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眼。
但我知道這次是真的糟了。
打孩子,溫白知道劉怡恩打過孩子。
他問完,幾秒內沒等到答案,又換了只手托腮,另只手在桌面上畫圈圈,“阿姨,你為什么不說話呀,我好奇,你打孩……”
正這時,我醒悟過來,想趕緊去捂溫白的嘴,可背后像一道寒風刮來,整個后背都冷。我轉身一看,怒不可遏的顧琛三兩步就沖過來,揚起的手掌對著溫白的臉。
我蹭起來一把抓住顧琛的手臂,慌張的制止,可顧琛力量大,就要甩開我,我不得已趕緊抱著他手臂,見他雙目深若寒潭,側臉緊繃。
“不行,顧琛,你理智點,你不能動他!”
被各種無理要求發配國外的顧琛沒爭辯,被掀開過童年陰影的顧琛沒發火,現在溫白動的是劉怡恩!
“顧琛你別打他,你別動手,顧琛!”我慌張的喊叫,試圖拉回顧琛理智,卻讓顧琛幽暗的眼神掉我身上,他怪我。
可下一秒他視線一抽,重重的推開我,撞著我肩膀,疾步往我身后去。
我剛想為什么劉怡恩不說話,轉身看她腦袋手臂伏在桌面上,雙眼緊閉。
顧琛把劉怡恩送去醫院,我著急想跟上,他一個冷眼掃來,我雙腳定在原地發僵,看車尾迅速消失在我視野里,胸口太悶。
站了一會兒轉身,三四米開外是溫白幸災樂禍的臉,他多鎮定,還一副毫無所謂的表情。
我太想問他玩夠了沒有,到哪一步才能消停。但她就是這樣啊,溫白就是這樣。哪會為別人考慮太多,每個靜止的物件,鮮活的生命,都只構成他樂子的其中之一。
我回去時經過他身邊,他張口“喂”了下,我沒停繼續走,他不死心,還追問著,“你覺得我小叔會覺得是誰透露給我的消息啊?”
我突然停了步子,轉身,眼神嗤笑他神情里的得意。
“難不成你就想嫁禍我身上?你有點腦子行不行。我告訴你有什么用,嫉妒劉怡恩讓你對付她?我嫉妒她個屁!我有秦頌我能嫉妒誰,你說是吧?”
我激動時的口吻像秦頌附了身,等脫口而出這段話后才體會他臟話連篇的原因,太過癮。
誰活著沒有點軟肋?他溫白哪來的底氣囂張,秦頌哪說過要跟他好一輩子我就不明白,他憑什么能臉這么厚!
剛說完溫白渾身的溫度都降了,臉色死白如灰,渾身上下都散著不痛快。
我太痛快了,呼了口氣,轉身朝房間走。
趕到醫院時顧琛還在,門縫里他坐在木椅子上,上半身微傾,右手肘撐著床沿,扣著劉怡恩手指。
劉怡恩暖笑著,松開顧琛的手,貼到顧琛配合她靠近的眼角處輕輕擦拭。
顧琛,哭了?
劉怡恩聲音小,我聽得模糊,她問顧琛,是不是自己給他添麻煩了。顧琛當然是搖頭。
她又說了兩句什么,眼神瞥過來發現了我,抽出手沖我招兩下,示意我進去。
我推開門縫走了進去,“真對不起啊怡恩,當時我也糊涂了,沒反應過來。”
劉怡恩笑開了,“不礙事,我沒有生氣,我晚上沒睡太好,犯低血糖,嚇壞你了吧。”
我掃了眼一直沒抬頭的顧琛,擺手說沒有。
倒不太擔心劉怡恩,她內心不一定比顧琛弱小。可是顧琛呢。
他罕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剛才就差點動手,他不會放過溫白。
在劉怡恩的再三要求下,顧琛起身回工地,他這次沒讓我留下來,另請了當地的看護照看。
回去的車上氣壓一直太低靡,顧琛閉目,頭靠在椅背上。
我想喊他,但又沒了膽子。顧琛現在是一點就炸的火藥,誰碰都成炮灰。
到地方車剛停下,我忍不住還是說了兩句,顧琛,你千萬別毀在這一步上,溫白是故意的,他要的就是你出手,你如他愿就完了。
我苦口婆心的多說了兩句,顧琛聽完才微微側身,冷漠的盯著我,“你擔心自己的那部分不會受牽連,別緊張。”
被顧琛三兩句話堵得無話可說,氣得腦子竄熱,我好心好意提醒他注意劉怡恩,他罵我多管閑事,我勸他別在時候對溫白出手,他覺得我是為一己私利!
我火冒三丈,暗想以后再有顧琛的事我理都不理。
結果溫白還真是出事了。
就在隔了一天的晚上,溫白也被送進了醫院。我壓不住自己好奇心去看,溫白病怏怏的躺床上,頭側在一邊。
他見我到了才睜眼,目光泛冷的盯著我看。
我被他這凄慘樣子嚇到,完全不知道出什么事,他又重新閉上眼睛,無論我說什么都不再睜開。
人落到這凄慘樣子,最怕的就是被笑話,他要有力氣,肯定會把我揍出去病房。
結果當天我回去的途中,秦頌給我打來電話,我一提,他竟然說知道。
“他惹什么不好惹劉怡恩,顧琛忍不了就動他了。”
“那顧琛怎么對付溫白的?”我捂著話筒,掃了眼駕駛位的外國人司機,說的小心翼翼,總怕泄露出去。
“投其所好唄,顧琛要整人就是往死里整的,這次那小子要吃啞巴虧了。”
投其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