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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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調笑”獅子頭之后，我付出了很嚴重的代價。給她買了一包零食還有好幾個冰激凌，敢情她一個人受氣，連帶整個宿舍的人都有福利。

    終于，在一個燥熱的上午，期末考試的戰斗正式打響。

    大概很多人都覺得我們學校特別熱，其實這完全是心理作用。想想在海邊，面對碧海藍天、驕陽白云卻不能下海游泳或者在沙灘日光浴，是有多么讓人上火。

    這份火氣也嚴重影響了同學們的發揮。首先毒火攻心使大家頭昏眼花不能集中精力，本來妥妥的事情都搞砸了。其次在這個火熱的氣氛下同學們不得不穿背心短褲來考試，身上沒有“小抄”容身的地方。

    上個學期的成績太過“驚艷”，這次的期末考試已經沒有人試圖想要參考我的答案了。我也樂得其所不再覺得負擔，可以展露一下我真正的水平，除了高數。

    記得考高數的時候，我就只寫了班級姓名還答了十幾道選擇題，一個數字都沒寫前后沒用五分鐘。與其剩下的時間白白浪費掉，還不如去海邊看看美女。當我準備交卷走人的時候，我被監考老師告知要開考三十分鐘以后才可以交卷。

    不過幸運的是，監考老師是上學期教《馬哲》的老師。雖然他不記得我，但是我放棄答題企圖交卷的行為引起了他的注意。隨后那老師靠在我桌前跟我聊了起來，細聊之下他發覺我曾經上過他的課，于是高興的跟我交流起了馬克思主義哲學在現實生活中的應用。

    于是乎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鐘我們在熱烈、友好的氛圍中親切交談，并就高等數學在生活中的價值及應用范圍等問題交換了意見。趁著我吸引老師的全部火力，老師后邊的幾個伙計猖狂的剽竊別人的勞動成果。為了保護受害同學的知識產權，我毅然結束了跟老師的談笑風生，在部分同學崇拜的目光護送下離開了考場。緊接著一陣桌椅呼啦響動，又有幾個同學出于絕望而起身離開。

    其他的科目沒什么可說的，都是憑真本事來考的，而且也沒有因為啥都不會而早交卷。甚至有一次羊肉兄弟問我，早交卷出來后怎么沒碰到我，我謙虛的回答他們，我在考場里睡著了。

    考完試之后我們幾個跑到海邊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正所謂有始有終，開學是以一場酒開始的，放假之前也要以一場酒結束。

    在海邊借著月色吹著海風，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著一層層的濤聲，酒不醉人人自醉。風聲、濤聲、劃拳聲，聲聲入耳；紙杯、口杯、扎啤杯，杯杯干盡！不帶有一點個人情緒，就是為了喝酒。

    我們晚上十點鐘開始往回走。出來喝酒還不在少數，此時借著月光，最后一批出來喝酒放縱的人也要回學校了。于是這海濱公路上，都是三三倆倆搖晃的身影。

    我和松子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的走，石鍋堅強的架著羊，這羊排醉的像一攤爛泥。本來這個工作理應是他表哥羊肉的，但是羊肉扛比他高一頭還多的羊排有些困難，這活只能由身強體壯、仍能直立行走的石鍋代勞。

    盡管我走起路來不穩，但是我大腦還比較清醒。只是因為酒精麻痹了小腦造成肢體有些失控，除此之外我的感知能力都還好。我聽到羊排迷迷糊糊在呼喚一個人的名字。

    “小魚……小魚，小……唔哇……”

    喊就喊吧，干嘛吐啊。我先是鄙視了一下他，眾人停下來查看。那股食物、酒精、胃酸攪拌混合后的味道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我聞著這股味道也差點吐了上來，使勁捂著嘴憋了回去。

    “羊排有女朋友？”我問我的搭檔松子。

    “不，不清楚?！?

    剛說完，松子轉過頭往旁邊的草叢，嘩的吐了出來。

    “真丟人?！蔽乙皇帜笾亲?，一只手拍著松子的背。

    “真沒看出來羊排也是性情中人，平時看他總在籃球場混，沒見他跟哪個姑娘走的近啊。”

    “不過，打籃球不就為了把妹么。”松子站起身。

    “嘿，你今兒喝點酒腦子靈光了不少啊?！蔽依^續拍著他的背。

    “好了，走吧。”

    這天晚上我們回到宿舍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樓道大門都鎖了。幸好我們跟樓長比較熟，在我掏出余下的半盒“黃鶴樓”遞過去之后，他也沒再為難我們。

    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幾乎走了一個小時，原因就是羊排的“突然的自我”。自打他吐完以后，又哭又鬧又唱又笑的，一度抱著路燈不走了。我跟松子本來僅能自保的人只好都去拽他，以盡綿薄之力。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抬回宿舍，抽了他的被子鋪在地板上。這哥們也沒力氣鬧了，仰面躺在宿舍中央，臉上滿是眼淚、鼻涕、口水。手上還破了口子，流了幾滴血。今晚就讓他睡地鋪，不然他在床上一歪頭吐到下面誰的腦袋上，那就歡樂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頭痛難受的我從抽屜里又掏出一盒白沙，跑到陽臺吞云吐霧。

    這個學期就這么結束了？突然感覺時間過的好快，轉眼我的第一學年就這么結束了。除了在圖書館看了十幾本書、跟獅子頭不清不楚的關系，比起上學期最重要的變化就是心態平和了。

    經歷了第二個學期，我已經適應了這里安逸的生活。當然這種安逸在父輩眼里是不求上進的自暴自棄，我想這也是我們這種人的困惑吧。既不想與現實妥協，又沒有打破規則的能力和勇氣，只好在麻痹和自我麻痹當中沉淪。

    我承認我喝過酒之后就會胡思亂想，有時候想姑娘，有時候就會變得陰暗。沒有一個正確且專業的指導，我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展現自己的陰暗面。跟我一樣的人我相信一定有，在大學當中開設心理輔導課是多么的緊迫和必要！

    半夜里我被冰冷的海風吹醒，我才發現我在陽臺上睡著了。被冷風這么一吹，腦袋格外的清醒。

    “不能再荒廢自己的生命了?！蔽腋嬲]自己。

    可是，我也比起那些整天蹺課泡網吧玩游戲，或者整天勾搭女生的人強多了。至少我知道上專業課，至少我去圖書館看書。有那么一瞬間我為自己辯護到?？墒怯钟X得這種辯護蒼白可笑，我與他們只是五十步跟百步的關系，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下個學期，一定要積極向上！”然后就去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些什么事，可是我又想不起來。心煩意亂的我跑去廁所放水，隨著下腹部的壓力逐漸減小，一陣舒暢的感覺令我神清氣爽。

    “我想起來了，好像昨天說要積極一點的。嗯，就是這么回事，看來昨天喝多了又說胡話了！”

    我想都沒有細想就直接否定了昨晚的想法，那種靈光乍現而得來的想法終究會像一泡尿一樣流出你的身體。當然了，這個比喻并不恰當。

    但是，這種催促自己上進的意識已經開始萌發，那種勉勵自己天天向上的正能量已經開始聚集。這意識也像一泡尿一樣，不是你想憋就能憋得住的。

    這一天，我陸陸續續的送哥幾個離校。其實我的作用只是精神上的，大家又沒多少行李，我只是站在陽臺目送大家離開而已。

    看著認識的人一個個的離開，心里還多少有點小傷感。大家一哄而散也就罷了，偏偏我一個人面對寂靜的宿舍。我之前是約了春卷一塊回家，她今天才考完所有科目，得等她一天。不過，相比較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家，我寧愿先稍稍忍受下這點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