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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與其面對一車廂完全不熟的陌生人,我寧愿跟春卷這樣“七分熟”的朋友結伴而行。在無聊的路上我們可以分享彼此的故事,還有她的零食。如果一個人上路,要么這一路沉悶無趣,要么認識的新朋友沒有三分熟就要下車。
當我拖著行李在春卷宿舍樓下等她的時候,我才發(fā)現原來不止我們兩個。這姐姐不知道怎的就跟這幫人混到一起,這場面給我的感覺就是“可算找到了組織”。
我開始后悔找她做伴了,早知如此我自己坐火車回家了。這現在一幫人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搞的我一點興致都沒有,默默的躲在角落里。
在火車上百無聊賴的我打起了盹,因為無聊至極我睡覺都睡不著,閉著眼睛靠著座椅培養(yǎng)情緒。不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喧嘩將我鬧醒。
這幫人吃著零食打起了撲克,其中就包括我身邊的春卷。這姑娘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兒,喜歡結交新朋友。
唉,我默默的嘆口氣,看著她們玩的那么歡樂,我想起了去年剛來學校報到的時候。那時候有我,有她,有茶葉蛋……
“哎,有茶葉蛋的消息么。”我用手肘捅了捅正玩牌的春卷。
“沒有。等會兒,兩個k。”
“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一個2不要!你沒聽說么?”
“聽說什么?”我問她。
“他家里發(fā)生什么變故,退學了。”
“變故?”
“我們輔導員說的,具體什么情況輔導員也沒說,不過聽他的意思是說茶蛋不念了!”
“哦。”聽到這個消息我倒是很意外。
“兩個2,贏了!”
春卷繼續(xù)沉迷在“斗地主”當中。我也沒有繼續(xù)問她什么,畢竟現在都是局外人的小道消息,不靠譜。我還是等回去了自己去找茶蛋問個明白。
……
春卷將睡的朦朦朧朧的我叫醒,經過這漫長而又無聊的旅程,終于到站了。走出車廂的一剎那,家鄉(xiāng)的悶熱將我的不清醒一掃而光。
“我了個去,這天熱的撕心裂肺啊這是。”我嘟囔到。回到內陸,才留戀海邊的清涼。可笑的是,在海邊的時候卻并不覺得,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出來車站跟春卷分道揚鑣,直接鉆上出租車,我可不想在這種天氣里等公車。
在出租車上我拿出手機,給高中的哥們群發(fā)短信告訴他們我回來了。本來也選了茶葉蛋的,但想了一下又把他的名字勾掉。對于他,我還是親自去拜訪一下比較好。
回到家里,老爺子上班家里空蕩蕩的。此時此刻,一種空虛的感覺占據我的心,還有胃。我翻開冰箱,里面一樣是空蕩蕩的,只有兩瓶啤酒。
“這老爺子,你倒是留幾包泡面在家里啊。”
無論怎樣,我是不能在家里填滿我空虛的胃了。唉,嘆了口氣,我拿上錢包出了門。
外面的天兒真對得起“驕陽似火”四個字。熱浪襲來,我一點胃口也沒有了。我決定先去茶葉蛋家里走一趟,看能不能蹭頓飯。
半個小時后,我來到茶葉蛋家樓下,毫不猶豫的按響了門鈴。
叮咚……
“喂,哪位?”一個女人的聲音。
“阿姨,茶葉蛋在家嗎?”
“哦,在家,上來吧。”阿姨給我開了門。
“你怎么來了?”等我爬上樓,茶葉蛋在門口等我。
“這不……放假了么!”我想說這不廢話么,但一想他媽在家我還是收斂一點好。
茶葉蛋把我領進屋,他老媽見了我倒是格外高興,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的。
“有空么?”我問茶蛋。
“干什么。”
“走,陪我吃飯去,我這剛下火車還餓著呢。”我拉著茶蛋往外走。
“好吧,我跟我媽說一聲。”
我們倆出來,找了家洋快餐走了進去。里面的冷氣很足,冷風吹走了燥熱,那種饑餓感再次襲來。
“吃什么,我請!”我沖茶蛋說。
“你自個兒吃就行,我吃過了。”
“那行。”
自家兄弟無需客套。我自己點了兩個漢堡,一大杯可樂,給茶蛋點了份薯條,一小杯可樂。我們找了個有冷風的地方坐下。我是餓極了,把薯條可樂遞到茶蛋面前就自顧自的啃起了漢堡。
茶葉蛋就那么悠閑的吃著薯條,看著我狼吞虎咽!
“這么長時間在家干嘛了?”
“也沒干嘛,就是玩。”
“怎么退學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爸沒了。”
茶葉蛋看著窗外,話說的輕描淡寫,但能感覺到這幾個字的沉重。
“what?”
我當時就愣住了,剛咬下來的一大塊漢堡就那么呆在口腔里。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慢慢開始咀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突然退學、家庭變故、不跟別人聯系,一切都明白了。
“怎么會這樣!”上次去他家的時候他父親還好好的。
“心腦血管疾病,挺突然的。”
“那怪不得……以后什么打算?”
“老媽想讓我繼續(xù)讀書,等開了學問問我們輔導員,看能不能補一個休學手續(xù),這半學期就當是休學了。辦好了的話就繼續(xù)回去上學。”
“嗯,這樣挺好。人嘛,總要向前看,對吧!”
茶葉蛋默默無語。
“這種事,總會遇到的。調整一下自己,不然老爺子在那邊也不高興的。”
茶蛋聽了這話都快要哭了,本來我是想安慰一下我的好哥們,但事實證明我不適合走煽情路線。
“本來我是調整的不錯,你這一說又勾起傷心事來。要不是跟你這么多年兄弟,我早抽你丫的!”
“是是是,哥不會說話。來來來,干了這杯,冷靜冷靜。”我拿著我的大杯可樂碰了一下他的那杯。
茶葉蛋拿起那杯可樂,悶悶不樂的喝了起來。
之后這頓飯就顯得比較沉悶,倒不是因為我拙劣的安慰別人的技巧,而是因為作為兄弟為茶葉蛋感到沉重。
吃完飯我把他送回了家,我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跟他告別。我告訴他沒事就去找我玩,反正我正常一個人在家無聊的很。臨走茶葉蛋倒是對我說了句挺敞亮的話,沒事找你喝酒去。
回到家的路上我想起了我的老爺子,老四喜同志。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到家了。老爺子說好,晚飯自己搞定晚上他還有應酬。這年紀一大把了還經常出去喝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我撥通了他辦公室的電話。
“喂,你好,xx公司。”
里面?zhèn)鱽硪粋€年輕女性的聲音。
“是沙姐嗎?”我試探的問她。
“是,您是哪位?”
“是我,小四喜!”
“啊,你好,有什么事嗎?”沙姐很納悶,為什么我會打老爺子辦公室的電話。
“我爸說今晚有飯局,你跟他去嗎?”
“我……”沙姐正在思考該怎么回答。
我沒有給她機會。
“沒事,你跟老爺子去的話時常提醒著他,別喝太多酒,對肝臟不好。”
“哦,好的。”
“老爺子就交給你了,拜托了。”
“哦,好的。”
“那我先掛了!對了,有空來我們家玩啊,我放假了。”
“哦,好的。”
“拜拜……”
也不等沙姐回話我就掛了電話,估計這時候沙姐在那邊還沒反應過來什么事。
其實我要直接打給老爺子,老四喜可能不會太在乎。要是沙姐在他旁邊是不是提醒他一下,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樣通過沙姐既轉達了對老爺子的關心,也盡量避免了老爺子喝得爛醉如泥的回家。
老四喜喝醉了咱給他端茶倒水也沒什么,可萬一他吐到沙發(fā)上……呃,想想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