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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怪風(fēng)
上一回我們說到,任真看見紅色的綢子,心中一動,伸手去撩開了他準(zhǔn)新娘的面紗。
果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魏若荷也不禁低下了頭,臉上不由自主的飛出兩朵浮云。
不知是不是近期的比文招親導(dǎo)致此刻羨慕嫉妒恨的怨氣一時超了重,就在這一刻,天上突然打起了一個驚雷,烏云很快齊聚起來,卷著碎樹葉在半空中隨意地翻飛。大家紛紛開始張羅往屋子里去,除了他們二人,此刻,在他們的眼睛里,除了彼此的笑容,什么也沒有,樹葉?不是玫瑰花嗎?
兩個人對視著,半響,魏若荷先開口了:“你,的臉,怎么了?”
任真臉一紅,抬手去遮,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
“公子,魏姑娘,請進(jìn)屋說話吧~”秋水護(hù)送各位客人后又往返過來,紅裙子在風(fēng)里被吹得一翻一翻的。兩人回過神,隨她往屋里走去,期間手和手在慌亂中相碰,又是一番臉紅。
魏若青在屋內(nèi)莫名其妙的焦慮了許久,見妹子居然紅著臉安安穩(wěn)穩(wěn)的跟著這家公子一起進(jìn)來了,大感意外,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正是任公子么!心里的大石頭顧不上很多疑慮,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下了。
接下來便是公布結(jié)果,群眾歡呼,差人去請院士夫婦,私下里說一說任家公子的臉是為誰而花,魏家姑娘又是緣何成了冒充的葉小姐,子文子章吐舌頭,大家哈哈大笑。
而在驚雷傳送的另一邊,蕭家兄妹正在湖邊坐著,寒風(fēng)過境,蕭布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在縷了好幾下發(fā)型以后,蕭德布起身沒好氣的望著她:“喂,你回不回去?”
一直到大顆大顆的雨點砸下來,蕭布蝶也沒搭理他半句。
“你可是無聊?”蕭德布一邊拿手遮著頭,一邊沒好氣的說:“你不走我走”
蕭德布很快走遠(yuǎn)了,蕭布蝶依然沒有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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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雨夜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下了一個禮拜的怪雨,第一場下了三天,第二場呢,下了四天。。。
雖然下著下著,外面就開始水汽彌漫,但在魏若荷看來,老天爺仿佛在譜一首美妙的樂曲,叮叮,咚咚。。。坐著馬車回到家,她居然收起性子,端坐在書桌前,輕撫借來的古琴,嘗試著撥了兩下,古琴厚而遠(yuǎn)的聲音和她小喜悅的心情有點差距,她怯怯的收起來,也許該買一個琵琶回來,才能應(yīng)景的來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盤吧。
任真從父親屋里退出來,心情大好,連拉著子章要擺幾盤棋,子文想學(xué)一學(xué),他居然也樂呵呵的耐著性子去教他。
同樣耐著性子的是魏若荷的哥哥,魏若青童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會影響情緒,妙兮這幾天對他都是帶理不理的,他只好繼續(xù)耍酷,每天擺好pose,在窗外的小亭子里吹一曲笛子傳個情。
“吱呀”窗戶有動靜,卻是妙兮站在窗口送了一個嬌嗔的白眼,接著是“咔嗒”一聲,窗戶就被重重合上了。
“哼,你妹妹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打算等何時娶我?”妙兮白眼的含義,魏若青還是沒有猜出來,他趕緊喊了一嗓子借琵琶,誰知換來個更冷的場,只好蹭蹭的撓撓頭,打道回府了。
王爺府里,蕭德布也在撓頭,人都說有妹子是一件可愛而美好的事情,但自己的妹子倔起來,幾頭驢子也拉不回來。他只能半躺在躺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享受狀,順帶斜著眼瞥一下臥榻上忙碌的丫鬟們,她的妹子因為淋了雨,發(fā)燒了,躺在那里兩眼發(fā)直,蕭德布覺得她此刻才是真正地半死不活。
“喂”他懶懶的開口了:“你好點沒有?”
丫鬟們怯生生的回過臉,膽子大的說了句:“郡主還在發(fā)燒”,蕭德布很享受這個小媚眼,但是沒有心情,他坐起身繼續(xù)說道:“倒是說句話啊,現(xiàn)在怎么怯了?”
蕭布蝶直直的眼神因為賭氣,顯得更加深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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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jié)天晴
水汽慢慢暈開,一縷陽光投射進(jìn)來,照在慵懶的面容上。
“咚咚咚”一陣敲門的聲音。
“出去走走?”
“死開!”蕭布蝶一個靠墊砸了出去。
“豁~你!”蕭德布一個躲閃,點著手指指著她:“得得得,哥走,行吧,你就悶著吧你!”
“小王爺,茶~”丫鬟追遞過來,蕭德布扭過她的下巴,瞧了瞧這張小臉,似笑非笑了一下,回頭瞪了某妹子的背影一眼,就徑直離開了。
“出去走走?”那邊廂書院里,魏若青也得到了一個噴香而冷艷的靠枕。
“哥,怎么啦?”
“沒事”魏若青摸摸頭,輕輕把靠枕放在門邊,理理衣裳,隨魏若荷一起朝書院外走去。
終于天晴了,依照母親的交代,魏若荷打算買一些淑女一些的物件,服飾上娘已經(jīng)差人去選好了布匹,也備好了主要的首飾和嫁妝,于是她就和哥哥一起隨心買點什么小物件就行了,魏若荷計劃是給任府上上下下準(zhǔn)備些小禮物,再給自己配一樣能當(dāng)武器,又能裝淑女的樂器。
魏若荷偏好買一個洞簫,那聲音渾厚而悠遠(yuǎn),低沉而富含情感,但是魏若青覺得聲音偏低沉,不建議新娘子選帶,聽了哥哥的建議,從樂器行出來的時候,魏若荷手上多了一枚青翠的長笛。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在街頭,魏若荷不斷的低頭盤點著,“哥,我們?nèi)ソo真買一個什么禮物比較好呢,回旋鏢怎么樣?”
魏若青走在滿街珠花的吆喝里,顯得心不在焉。
“哎,這個珠花。。。”魏若荷停在一個攤子前,擎起一根簪子,蠻大氣,蠻精致,我喜歡,她低頭翻翻錢袋,旋即吐了吐舌頭的抬起頭:“哥,妹子要出嫁了,送我一個唄~”
“嗯”魏若青還是心不在焉的。
“哥!”
“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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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jié)驚雷
魏若青付了款,隨魏若荷繼續(xù)前行著,珠花一條街就是很美貌,也許是最近桃花開了,魏若荷居然能在這條街上多逗留起來,而且除了簪子,還買了幾個鐲子,配飾說是要送禮物,這不她拿起一個桃花圖案的額飾開始扯魏若青的袖子:
“哥,好看不,哥?”
“嗯嗯”魏若青習(xí)慣性的開始摸錢袋。
“送一個給妙兮姐?”
魏若青從嘴角努力扯起一個笑容。
“嗯?不對!哥,老實交代,你惹妙兮姐生氣了”魏若荷意味深長的探著腦袋。
“沒有”魏若青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總是不理我,我哪里惹他了啊?”
魏若荷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一句話貌似不經(jīng)意的飄到他的耳根:
“哥,你真準(zhǔn)備等到考狀元再娶她呀?”
魏若青一愣,魏若荷的小腦袋立刻又撤回到他身邊,悄悄的說:“你不怕考上了讓你娶公主?”
“轟隆~”
不知道是公主兩個字冒了忌諱是怎么的,天上突然打了一個沉悶的驚雷。
“看,你瞎說”魏若青岔開話題:“別是又要下雨,咱們趕快,早點回去”。
“轟隆~”又是一陣低沉的雷聲傳來。
“公子,怕是要下雨了”子文抱著幾卷布匹,急急的追在任真身后。
“不急,再去前面一家看一看,啊欠~”任真揉了揉鼻子,指了一下不遠(yuǎn)處。
“公子,也是的,你看你一進(jìn)去,就打噴嚏,何苦非要給魏小姐買這個禮物呢,子文都不忍心了”一聽這話,身邊的子章扭過頭,擰了絮絮叨叨的子文一鼻子:“啰嗦。”
“本來就是啊,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是喜歡脂粉啊,首飾啊,花瓣香水瓶啊,公子確定要買這個么?”子文跟在后面,繼續(xù)絮叨著。
“還掩不住你的嘴了,你想買什么就去給小紅買什么,我跟著公子,好吧?”
子文臉一紅,訕訕的住了嘴,走了一段,悄悄的捅了捅子章:
“你看,這個耳墜怎么樣?”
他的手心里有一對簡簡單單的紅珠子,樸樸素素的,像極了一個愛臉紅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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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jié)炸雷
在任真不知道第多少個噴嚏的時候,他們從又一家店走了出來,“公子,還真挑剔~”子文嘟囔著,“瞎說,這叫用心~”子章反駁他。
任真往前望去,貌似沒有大店了,這。。。正思附著,突然臺階邊的小攤上傳出了一聲溫婉而淘氣的聲音:“喵~”
循聲望去,嘿!就是它了!
任真彎腰抱起這只橘色的貓,暖暖的梳了幾下貓的背,橘色的毛蜷著小卷,在這略陰沉的小陽光下泛著柔柔的光芒。貓?zhí)詺獾牡芍:鲩W忽閃的大眼睛閃著久違的靈氣。
任真很開心的笑了。
天空突然劈了一道炸雷下來,大家付了錢匆匆趕路,走著走著,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事,聲音越來越大,依稀聽得好像是著火了著火了,下了一周的雨會著火?任真覺得很是詭異,他疑惑的扭過頭,與子章對上了眼色。
子章飛快的起身,去前方打探情況,不一會,越來越多的百姓四散著涌了過來,慌亂的跑著嚷著,前面果然有房屋冒起了黑煙,一些壯漢扛起水桶和他們一起逆向快跑過去,跑到一半,突然火光滿路,原來是一輛著火的馬車,上面堆著不少正在燃燒的柴草垛,馬受了驚,嘶叫著,狂亂的跳著,甩起各種火星子,飛濺到街的任意角落。
好在子章已經(jīng)先行一步跳上了馬車,正在努力的拉扯韁繩,任真剛要抬腳起跳,突然發(fā)現(xiàn)近旁嗖嗖閃過幾個寒光的黑影,一種懷疑是主謀的預(yù)感涌上心來,他將貓往驚住的子文懷里一放,便飛身追了過去。
穿過了幾條小巷,跳過幾處屋檐,踩過一沓墻瓦,任真忽快忽慢的跟著這些人的腳步,黑衣人群的路徑突然轉(zhuǎn)了幾個彎,最后,在一個巷子里沒有了蹤跡。
任真在圍墻前收住腳,警惕的向兩邊的屋檐望了望,慢慢的向后挪著腳步,同時,白色的袖子里,手上,一枚袖箭寒光一現(xiàn)的探出頭來。
忽然他的腳步一頓,伴隨著后面出現(xiàn)的黑影,袖箭瞬間展開成了五枚。
廣袖中,暗巷里,各路寒光低沉的等待著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