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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又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準(zhǔn)備了一些其他的瑣碎東西。
最主要的便是一尊神像。
這村子之中,當(dāng)初因為信奉神佛,也曾修了幾座小小的祠堂,上面供奉著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神,只不過此地的人懶散,見神求了也不可能給自己帶來好運,有時候自己都吃不飽,哪里來顧得上神呢?因此修了之后開始還有點香火,慢慢就因無人理睬,破敗了。
柴溪要做的就是請神離開這一座廟宇,再將它帶到自己父親的家中,便可以了。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而這里的神也并非什么正神,而是山野鬼物,不可能給他好果子吃。本來請神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事情,需要選擇吉時,然后焚香祝禱,等神明答應(yīng)之后,方可請得神像入家。
但是此地的神像因為很久沒有人來的關(guān)系,整個小祠堂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久久沒有享受到香火了,柴溪只表現(xiàn)出了這么個意思,然后簡單清理了一下祠堂,甚至連香都沒有,也迫不及待的讓她帶它走。
柴溪雖然沒有香燭,但是也遵照請神的規(guī)矩,恭恭敬敬的將這一尊大概手臂高的泥塑捧著。
“運送途中,得罪了,還請神靈莫怪。”柴溪道。
神像對此當(dāng)然不介意。
如此一來,請神的過程才算大體完成了,最后剩下的就是將神靈安置的問題了。
風(fēng)水師殺人從來不用刀,柴溪并不需要親自動手,便足以讓他們自食惡果。
之前無法請神,主要便是她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法力,如果神靈存在歹心,她容易遭到反噬,成功率還很低,但是此時得了法器,可以護住自身,收拾那些人便再簡單不過了。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柴溪有十足的把握,自然連一個夜晚也不想耽擱了。
本來柴溪也可以親手布置風(fēng)水陣法的,這些人長期生活在火形地,受到影響脾氣暴躁易怒,很好利用,只要稍稍撩撥一下,就會燃起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但是親自動手沾的因果太多,會有些麻煩,有更好的方法就沒必要了。
現(xiàn)在柴溪已經(jīng)失蹤一個白日了,想來王大娘找不到她,肯定也顧不上面子,肯定會發(fā)動其他人一起,人太多了,她也不好各個擊破。就先拿她那位父親練手吧,想來這樣也能讓她九泉之下的母親瞑目了。這輩子她也不過只虧欠她一個而已。
就算柴溪不管,再過上幾十年,這個村子也會消失了。之前這片地方鳳凰翅膀還沒有完全硬朗,需要人氣催化,但是現(xiàn)在鳳凰展翅的格局已經(jīng)變成了丹鳳朝陽,這些人對它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不會再以氣運庇佑,那么他們當(dāng)初做的壞事兒,自然有天道一一清算。
柴溪并不想等那么久,所以她打算催化這個過程,便是要擔(dān)下一些因果,以后她自然會花費功夫慢慢化解,相比她親自動手因果已經(jīng)少很多了,反正她能夠死而復(fù)生,已經(jīng)是擔(dān)下天大的因果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她也不懼什么。
柴溪小心翼翼的繞路慢慢向著自己家回去。雖然有著法器,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也可以動用法器脫身,但是一旦打草驚蛇,想做的事情可能就沒那么容易成功了。柴溪希望能夠一擊制敵,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
她的父親好吃懶做,而且喜歡酗酒,經(jīng)常出去和人一起賭牌,或是自己在屋中喝得醉醺醺的,今日他從王大娘那里得了一筆賣女兒的錢,肯定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屋子里的,也絕沒有這么早回來,因此柴溪防備的主要是別人。
不出她所料,待柴溪從村子后頭繞過來的時候,老遠(yuǎn)就聽著了王大娘的大嗓門。
王大娘找了柴溪一天了,只是她卻不知道柴溪已經(jīng)換了一一個人了,見識遠(yuǎn)不是之前可以比擬的,只要她刻意躲著,哪里是她這么個刁鉆婦人能夠發(fā)現(xiàn)的?找了半晌沒有找到,王大娘就想著是不是柴溪那便宜爹跟她說了什么,讓她見機跑回來,好讓閨女賣二家。
柴溪根本不知道出村的路怎么走,因此王大娘覺得她是不可能往外面逃得。距離此地最近的縣城,若是走路的話,鉆山溝趟過河,怎么著也得折騰將近一日才到的了,量她那么個兔子一樣的膽子也不敢跑,因此只剩下這個可能了。
這件事兒并非是無中生有的,如果不是王大娘上來給錢爽快,說不定柴溪就被賣給另一家了。兩個村子里面,她是唯一一個年齡差不多,爹不疼沒娘愛的閨女,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打她的主意是最容易的,之前便有人問過。
于是王大娘找了一圈見不著人,便板著一張臉又回了柴溪她父親的房子來。
柴溪的父親不在,她就蹲在門口破口大罵起來,儼然有把人罵回來的架勢。
王大娘剽悍之名在兩村遠(yuǎn)播,嘴巴犀利,而且還會動手,其他幾戶人家,便是人在屋中,覺得王大娘太吵太煩,也沒有出來對她對吵,跟她對吵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未必吵得贏。
柴溪家在村口尾巴的位置,乃是自己砌的瓦屋,背后有一道破了沒修的籬笆,以及一株桑樹。王大娘則在屋子正面一個大石頭上坐著,中氣十足,目光盯著往來的道路。柴溪隱蔽的好,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
神像要發(fā)揮作用,必須要請進屋子才行,若是放在外面,是起不到作用的。這種神乃是邪神,請神必須請真神才行,而且真神如果擺放的位置不對,又沒有香火供奉,便被反噬屋中主人,要不了幾日一條命就要去了大半。邪神自然更加厲害,恐怕一兩日就會出效果了。
柴溪看了看,選了一個隱蔽點的高地等待著。她從山上下來,繞到村子后面來,因此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沒有多久就到了飯點,不少屋子中升起了裊裊炊煙。王大娘出來晃了一天,柴溪有閑工夫吃飯,她卻是沒有的,肚子也餓的咕咕叫,她嘟囔了幾句,留下了幾句沒人聽得到的狠話,終于耐不住走了。她總覺得柴溪是跑不了的,打算明天再來。
王瘸子雖然瘸了一條腿,跑不快,但是脾氣可是十足的差,不僅僅對外人,便是對自己的母親王大娘也是呼來喝去的,因為瘸了,出行不便,村子中打牌、喝酒都叫不到他,因此成天便在家中作威作福,活不干,毛病還多,王大娘之前找了那么久,也是怕兒子知道柴溪不見會發(fā)火。
可是現(xiàn)在柴溪沒找到,反倒是把自家兒子餓了一天,連午飯都沒吃,王大娘知道要是再不回去,她兒子肯定得生氣的,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去做飯了。她雖然兇惡,偏偏王瘸子是她的兒子心尖子,他打罵自己,王大娘從來是不多說一句的。
王大娘走了,這間屋子便沒有人了。
柴溪又等了一陣,王大娘沒有回來,天色也漸漸昏暗,她便從后院籬笆上那個口子鉆到了院子里。屋子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連把鎖都沒有,柴溪順利的進了屋子,和她早上離開的時候沒有什么區(qū)別。
神應(yīng)該放在高位,一旦請進不能輕易挪動,而且雖然神需要香火,但是屋子主人還是人,因此當(dāng)以人為主,不能將神放在正位,這樣的話,主次不分,喧賓奪主,屋子就變成寺廟庵堂了,不再適合居住,必須放到角落里。
柴溪對于這些禁忌知道的很清楚,因此她偏偏反其道而行。
她看了看,雖然她的父親對于屋子布置一向不上心,根本沒注意過屋子里有什么,但是如果屋子里驟然多了一個神像,太明顯的地方他還看不到那就是傻了。請來的神靈需要一天的時間轉(zhuǎn)換氣場,扎根這里,所以必須要得一天的安穩(wěn)。
柴溪想了想,選了一個地方。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再加上她也沒有什么東西留在屋中,因此什么也沒帶,柴溪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明天想來神位就可以起效果了,然后再去收拾王大娘一家,最后一天則跟娘親的墳?zāi)惯w葬,基本上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風(fēng)水一般都是福澤后人,對于死者本人其實是沒有太大的影響的,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只不過成了黃土一抔。柴溪并不打算依靠這具身體的母親獲得風(fēng)水氣運的加持。遷墳的主要原因,是墳?zāi)沟奈恢锰缓昧恕?
因為她的母親乃是就地掩埋,所以被葬在河邊不遠(yuǎn)處,安寧河河水奔騰,河岸在一點點的擴大,哪個位置要不了多久,肯定就要被水淹了,這才是她要遷墳的原因,不求什么風(fēng)水寶地,只要個安靜的地方就好了。
柴溪雖然對這個女人沒有太多的感情,雖然得到了記憶,但是還是她前世的十幾年對她的影響更大,以后可能也不會再回來,但是能做的,她還是會盡量最好的,遷墳,報仇,這些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今天晚上,她基本上得露宿野外了,明天再來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