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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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為什么？”李涯跟著他轉過身來。 ≥

    駱弈軒仍舊笑著，卻漸漸淡去了眼中的笑意：“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來跟我說這些，但水離一定會知道的！”

    李涯明白了：“你不相信我？”

    “正如你所說，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水離真不愿幫我，真的生氣了，至于費這么大的周章，他就是真的不幫忙，真的留下裴洺把我趕出去，我能怎么樣！”駱弈軒不愿再多做停留，說著腳下已經繼續向前。

    “你這孩子！我好言相勸，你怎么就是不聽呢！”李涯急得跺腳，突然眉頭一皺，“那你就別怪我了！”

    乘著話音，他人已飛到駱弈軒身后，一把抓住駱弈軒后領，頓時阻住了他的去勢。

    早料到李涯不會那么容易讓自己走，駱弈軒抬起左手，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手電，趁李涯眼睛被晃，右手電擊棒一捅，李涯登時松手直退幾步，眼睜睜地看著駱弈軒拐進旁邊的一條岔路。

    “那兒不能進！”阻止已經來不及，他急得跳腳，卻在路口停下不敢再向前一步！

    駱弈軒也是賭一把，沒想到李涯真的沒敢追進來，于是跑了一段之后他放慢度，這是他走了這么長以來遇到的第一條岔路，水離沒說要沿著正路一直走，那遇到這個，是不是要開始進入正題了！

    李涯這個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決心，如果說一開始還有點慌的話，現在他也想明白了，走到這一步，無論怎樣，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水離，或者說不管他們說了什么，有沒有疑點，他都只能走下去，但愿水離是真的想幫他們，否則……

    他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想這些沒用的了，這條路真的有些不對勁兒，因為變化不明顯，走了這么遠他才感覺到，路越來越窄了，前面會有什么和他狹路相逢嗎？

    他集中精力，小心翼翼地向前，耳邊傳來不斷的摩擦聲，很小，但卻清晰，感覺是很重的東西向他移過來，他把肩上的背包緊了緊，想想不行，干脆背到前面來，里面裝著易碎品，還是這樣穩妥。

    又走了一段，路先是窄到僅能容他收著肩膀通過，在他以為要過不去的時候，漸漸又寬敞了，聲音還在繼續，他卻始終沒能現來源。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輕，怕腳步聲混淆了聽覺，突然，墻角邊地上的一點灰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雖然只是一小點，卻是之前從沒見到過的，他蹲過去，帶上手套從地上捏起來一些，手套是特制的，一點兒也不影響手感，很細很滑，而且沒什么味道，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

    他正納悶，現雖然后面沒有，但前面的路兩邊卻有很多這樣的粉末，于是弓著身邊走邊觀察，忽然停下來，趴到地上耳朵貼到墻根，原來是這兒！

    聲音就來自墻和地面相接的地方，路的寬窄是因為墻在移動，因為現在正在后退，于是不甚平整的巖石之間摩擦出來的粉末也就露出來了。

    他站起來，剛才靠得最近的時候也沒有擠到他，是僥幸還是有別的什么！這不是他能猜到的，只能走下去看了，石壁又移動了幾個來回，有一次擠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但更多時候離他遠遠的就退開了。

    他愈加小心地看著這兩面石壁，總覺得它們會突然過來把他夾成肉餅，于是他跑起來，趁它們還沒行動之前爭取跑出去。

    “你怎么跑了？不和我玩兒了嗎？”

    忽然，一陣暖風吹來，追上他并輕撫他的臉，聲音和風一樣溫暖輕柔，駱弈軒卻打了個寒顫，這是……這是巖壁在說話呀！

    那些風也是巖壁加快移動的度扇出來的，度之快已擦出點點火星，摩擦聲也幾乎成了震耳的轟鳴：“你真的不理我嗎？”

    “我沒有！”駱弈軒加快度。

    “那你停下！”

    “好！”說到做到，駱弈軒應一聲站住了，隨著一聲幾欲刺穿耳膜的尖響，密集的火星幾乎要把他身上點燃，“我不跑了，你冷靜一下！”

    巖壁果然也停了下來，但明顯氣還沒消：“你為什么要跑？”

    “我被你嚇得啊！”駱弈軒拍著胸口，管它是什么，先穩住它再說，“從沒見過墻會說話的！”

    “萬物皆有靈，我會說話有什么奇怪的！”

    “那我一進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嚇得我還以為是什么殺人的機關！”

    “我是機關啊！”巖壁說著又向他移過來。

    “喂！別！”

    “哈哈！”巖壁貼著他停下，“但我不殺人！”

    “真的嗎？”

    “騙你做什么！”

    “那就讓我過去吧！我趕時間找東西救人！”駱弈軒說得誠懇，誰知巖壁把他夾得更緊了些：“我不殺人，也不救人。我要找人跟我玩兒！”

    “可我要救人啊！”駱弈軒覺得這墻是不是還未成年，“再說了，我們能怎么玩兒啊！”

    “這樣啊！”巖壁說話間，竟然從地上拔起半米把駱弈軒帶到半空中，忽左忽右訊地移動，駱弈軒一陣氣悶惡心，耳邊卻全是笑聲，“怎么樣，好玩兒嗎？”

    “不好玩兒！快放我下來！”駱弈軒大喊出聲，石壁“哦”了一聲真的停下來，輕輕把他放回地上，還分開一些讓他剛好可以靠著。

    他用力呼吸了幾次才讓自己舒服些，剛要開口，對面的巖壁忽然退走到原來的寬度，身后的還讓他靠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受的！”

    “沒……沒事兒！”這語氣還真的讓駱弈軒不忍心了，他站直身，摸摸巖壁，“我已經好了！”

    “真的嗎？”巖壁一下高興起來，“那我們接著玩兒！這回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不行！”駱弈軒繼續摸著它，“我真的還有事，你就讓我走吧！好嗎——啊！”

    “嗎”字還在嘴里，駱弈軒一下換了音，倒退兩步扶著被震得麻的手臂：“你怎么說生氣就生氣啊！是你把我彈開的啊！我走了！”他說著轉身就走，但愿這巖壁真的是個愛生氣的小丫頭！

    但天總不隨他愿的！更何況還不知道這里天管不管得著，他剛走沒兩步，兩側忽然響起完全不同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來好好嘗嘗滋味吧！”

    一時間光影變幻，整個通道充斥著詭異的淡黃色，亮得他眼睛范花，看什么都暈著一層光圈。

    身邊突然多了許多東西，他盱起眼睛看過去，白骨！一堆堆一層層的全是白骨！在這樣的光線下看上去更加瘆人！

    這些，都是不愿意陪它玩兒的？

    “這些，都是陪我玩兒的人！”右邊巖壁單獨出聲，陰媚得人心底寒。

    “陪……陪你玩兒的？！”駱弈軒吃驚道，“那……那拒絕的呢！”

    “那些和你一樣的？”巖壁一陣陰笑，“相公，這個不適合我說，你來告訴他！”

    “在下面！”